儿了？”

“爸爸，你真好。”

田墨轩夫妇往赵刚家做客那天，赵刚保持要亲身往饭店迎接，李云龙无奈，只好和赵刚一起往了。出乎李云龙意料的是，田墨轩一见了赵刚，似乎感到眼前一亮，欣喜之情溢于言表，一双慈爱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赵刚，弄得李云龙莫名其妙。在他的印象里，这个老丈人对他从来是不冷不热，他始终认为，老丈人是高级知识分子，嫌当兵的是老粗，看不起他。当田墨轩夫妇从饭店的二楼楼梯高低来时，等候在大厅里的赵刚和李云龙站了起来，赵刚抢上一步，规行矩步地立正敬礼道：“伯父伯母好！我叫赵刚。”

田墨轩见赵刚穿着一身浅白色柞蚕丝夏季军服，体态很均匀，标准的军人站姿，颇有股玉树临风之感，眉宇间透出一股勃勃英气。田墨轩脱口道：“好个英武的赵将军，真乃栋梁之材。”

赵刚双手握住田墨轩的手道：“久仰先生学问人品，一直无缘凝听教导，今天借我老战友的光，才得以相见，赵刚深感荣幸。我是晚辈，先生若不嫌弃，赵刚应当执弟子之礼，称我小赵即可。”

田墨轩微笑着点头：“好啊，田某今天就倚老卖老一回。”

李云龙跨上一步说：“岳父，岳母，你们好，我和赵刚是来接你们的。”

田墨轩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他温和地对李云龙说：“你好，听说你在军事学院学得不错嘛，田雨写信告诉我了。”

李云龙很谦虚地说：“马马虎虎。”

在赵刚的家宴上，李云龙很少说话，只是一杯一杯地喝着闷酒。他不大爱好这种气氛，首先是不随便，显得很拘束。以前和那些带兵打仗的老战友们饮酒哪儿有这么多事？弟兄们大呼小叫，拍桌子骂娘，甚至捏着对方鼻子愣灌，那叫痛快。饮酒就是这样，要是没人劝酒，没人端着杯子和你叫板，那就太没意思了。此外，他也不太爱好那些有文化的人说话的方法，听着有些费劲，尽说些不着边际的事，若是在别的场合，他早烦了，兴许就拂袖而往。可今天他得老诚实实坐在这里，还不能露出一点儿不耐心的表情，由于这是赵刚请自己的岳父岳母吃饭，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也是老战友给自己撑面子，所以他也不能不给赵刚面子。此外，也得让岳父岳母看看，他们的女婿也有有学问的朋友。李云龙感到，比起上次见面，田墨轩的话明显少了，言语间那种咄咄逼人的锐气也似乎温和了些，但那种田墨轩特有的，几乎是浸到骨子里的傲气却依然如故。

赵刚的兴趣倒很高，他爱好和文化人打交道，至今还悼念着当年燕京大学那种浓浓的文化气氛。他和田墨轩不难找到共同语言。两人谈诗词、谈书法、谈金石篆刻，赵刚还兴趣勃勃地取出自己收躲的两方鸡血石请田墨轩鉴赏。对诗词两人的观点也颇为一致，都推重豪放而且婉约。田墨轩认为苏东坡的一首《念奴娇·赤壁怀古》虽堪称千古尽唱，可当今毛**的《沁园春·雪》更可谓震古烁今，其魄力之大无人可企及。

田雨最担心的就是父亲谈论政治，老人的性格太倔，话一出口便无遮无拦，让人心惊肉跳。她见父亲今天不谈政治，只谈文化，很是兴奋，便对赵刚笑道：“我父亲最崇拜毛**了，除此之外，我还没听他这么夸过别人。”

田墨轩抿了一口酒：“我对毛**的懂得首先是从文化上。我看过他1938年写的《祭黄帝陵》，当时简直眼睛一亮，真是才干横溢、文采飞扬。我至今记得其中的句子‘……赫赫始祖，吾华肇造，胄衍祀绵，岳峨河浩，聪慧睿智，光披遐荒，建此伟业，雄立东方……东等不才，剑履俱奋，万里弯曲，为国效命，频年苦斗，备历险夷，匈奴未灭，何以家为……’你们听听，写就此文非如椽之笔所不能。特别是1945年重庆谈判时，《沁园春·雪》公然发表后，我就想，咱们国家连年战乱，百孔千疮，有谁能收拾这破碎河山呢？非雄才大略者不可。孟子曰：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其间必著名世者。毛**啊，古今第一人也。1949年开国大典我参加了，毛**一声：‘中国国民从此站起来了！’我们这些民主人士和无党派人士顿时热泪纵横，这是我们自己的国家啊，我们是国家的主人……”

田墨轩的激动沾染了所有的人，连李云龙也放下羽觞听得进神，他没料到田墨轩会说出这样一番肺腑之言，以往他一直认为老丈人对新政权存有很强的戒心和猜忌。赵刚更是如沐东风，他端起羽觞：“说得好啊，田先生，冲您这番肺腑之言，我连干三杯。”

李云龙也站起来：“来，老赵，我陪你干三杯。”

家宴的气氛生动起来。冯楠又提起李云龙和赵刚在公共汽车上打架的事，大家都感到可笑，说解放军一千多个将军里，这两位的表现算是尽无仅有了。

李云龙想起派出所的那位小警察，不禁又来了气：“这小浑蛋简直缺家教，不问青红皂白，张嘴就训人，等我取出军官证又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年纪轻轻就这么势利。”

赵刚抱怨道：“都怨你，人家拌两句嘴，你非要往管闲事，出口就是火上浇油，不打起来倒怪了。幸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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