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1/2)
作品:《青莫》林清末从音庭小筑走到约定的车站还有十分钟才到一点。自从这个车站废弃不用以后,在这儿来往的人就变少了。以前站牌下还有一个流动的水果摊,从早摆到晚,生意好像也还不错,现在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今天初三,街上人也不是很多。对面的农业银行到是进进出出很多人。回想在这个小镇上发生的一切,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辆黑色的奔驰在林清末旁边停了下来,车窗摇下来是章景舒。林清末对车没有什么研究,自然也不清楚,不过看起来这至少也得百万以上吧。想起来她有些想笑,曾经她还以为章景舒家条件不好,因为她的一双鞋穿的很旧很旧也没有换。但林清末那时候还不知道人家的鞋都是牌子货,而那双她认为很旧的鞋不过是因为没有洗才看起来很旧罢了。打开副驾驶的门,林清末上了车。车里有一种香水味,不是很浓,淡淡的,挺好闻。放的也是一首英文歌,调调有些忧伤。
“把安全带系上。”
林清末很少会坐副驾驶,所以从来没有习惯系安全带,而且她也不喜欢安全带的那种勒紧的感觉,让人不舒服。
“去哪?”
“还是上次的茶楼。”
“哦。”林清末本想让气氛活跃一些,但是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和章景舒之间,很早就已经无话可说了,不过与其说无话可说,不如说是不想说。而如今,更是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说了。好像那些年,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什么时候走?”还是章景舒先开了口。
“明天下午。”
“这么急?”
“嗯。你呢?”
“应该过了十五才回京吧。”
“嗯。”章景舒一家都在北京,父母是做布料生意的,她毕业以后也就去了北京帮父母一起打理生意。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没什么要说的?”章景舒不喜欢这样的林清末,那种明显的疏离让她觉得难受。
“说什么?”林清末确实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们之间,现在算什么关系她都搞不清楚。分开这么久,联系也寥寥无几,她不知道还有什么是可以说的。她已经完全脱离了章景舒的生活,如果说她们还有什么牵绊,那也只剩下过去的那些回忆了。但她一定不想听自己说过去的这些事情,那还能说些什么呢?她甚至搞不明白章景舒最近的举动。联络她有些频繁了。如果早几年,她一定会很高兴,但现在,她没有这种期待和心情了。
林清末的回答让车里的温度降了一点。和章景舒相处那么久,她的心情林清末都能感受的到。林清末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她太冷了些。偷偷看了一眼章景舒,正一脸的面无表情,薄薄的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人们都说薄唇的人多半无情,但章景舒不知道是太多情还是太无情了。林清末终是不忍心章景舒生气。“这几年过的还好吗?”
“就那样。”许是还在生气,章景舒的回答硬邦邦的。
“家里还在逼你相亲?”章景舒已经和家里出柜了,但是她的父母并没有放弃,一直没有接受这件事,所以每年回家都免不了要相亲。比较起来,林清末觉得自己的父母还是比较开明的,虽然也没有接受这个事实,但也没有逼着自己相亲了。
“嗯。你呢?家里没有逼你?”
“我出柜了。”
“什么时候?”
“五年前。”
“怎么说了?你不是说不告诉父母的吗?”
“逼相亲逼急了,就说了。”
“他们接受了?”
“没有。”
上次的茶楼还是一样,进去的时候碰见一对男女,看样子也是相亲去的。这次是在上次的包厢隔壁。章景舒要了一壶花茶,然后要了一些点心。
“你怎么说服你爸妈去外地的?”
“没怎么说,就是态度坚决的表示不管他们同意不同意我都要走,绝食了三天,然后就同意了。”回想那一次,林清末仍然记忆犹新。其实她绝食的同时也在害怕,害怕父母以同样的方式相逼,但庆幸的是并没有。说起来,从懂事起,林清末自己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不做的,就算父母阻挠,她要做的仍然是做了。不管是当初选择西安上大学还是专业选择,又或者是五年前的离开。
“这五年都和楚莫非在一起?”
“前两年自己一个人,之后三年在一起。”
“她喜欢你吧?”
“嗯。”
“你知道?”
“我又不傻。”
“那你呢?也喜欢她?”
“不清楚。”林清末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告诉章景舒。对她仍然有一种负罪感。当初是自己信誓旦旦的说永远,结果,她还是变了心。虽然邵梓桐也说感情的事并不是说的,喜欢一个人不喜欢一个人,都很正常,没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但林清末还是觉得自己辜负了章景舒。尽管这一切也并不是她愿意,却被动的改变了。
“你也喜欢她吧。”章景舒说这句话的语气是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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