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今夫人的份。你看这舒姑娘又是那位的嫡亲……你莫不信，这越家早晚毁在她手里。”

“嘘，仔细着点吧，若被人听到这话你也不怕挨板子。”

“这里就咱几个，能被谁听到？”

“不过说实在的，这舒姑娘也算是没皮没脸了，老就在这越家算个什么事？难不成还指望着老爷的关系给她寻门好人家？”

“说不定还真是呢。”

“确实啊，你看她那个丑样子，恐怕没有老爷帮忙，没准就真嫁不出去了，一辈子青灯古佛，也算是好归宿了。”

“就算嫁出去了，假如你们是那个倒霉蛋，半夜醒来看到那条疤，估计都得被吓死。”

“那条疤是真丑，蜈蚣一样。”

“哎呀，你们别提那条疤了，恶心。不过那主仆俩，一个德性，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连丑都丑一块去了。”

“要是我这么丑，估计早挖坑把自己埋了，那还有脸出门丢人现眼。”

“我还自己吐唾沫把自己淹死呢。”

众人哄笑“你怎么淹？”

那丫鬟撅着嘴吐了口唾沫在旁边的水池子里，还一边笑道“这样呗。“

一干人笑得更厉害了，一边还夸她鬼精，一边自己也打趣，但笑着笑着就不敢笑了。舒猗慢悠悠的从石洞里走了出来，然后一言不发地站在那个吐唾沫女子的身后。

那女子终于觉察到不对劲，一回头正对着舒猗的眼晴，冷冷地，像严冬的冰。她一个激灵，唰的跪了下去，颤巍巍喊了声“姑娘。”

一干人全都跪了下去。

流风刚想说话，舒猗压住了她的手。

“姑娘？”舒猗扯着皮笑，“我可担不起。”

“姑娘，奴婢刚才什么都……”

“什么都没说？”舒猗截了她的话。

舒猗心里气极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半分“乱嚼舌根，诽谤主子，没大没小，我记得按照府里的规矩，应仗责二十，罚半月俸银。”舒猗捻着垂发，笑得嫣然，“不过我也不是那么恶毒的人，这二十大板就换成四十巴掌吧，流风，动手。”

流风领了命，就要动手。

那丫鬟抓住流风的手，腾地站起来“舒姑娘，我是芸嫿小姐的人，你凭什么打我？”

“越芸嫿的人？”舒猗扫了她一眼，拿下流风被她抓住的手，下一秒，另一只手就狠狠招呼了出去，“我打的就是她的人。”

“敢跟我叫板，你算个什么东西？越芸嫿她一没品级二没功勋，本郡主高兴了打她都不需要理由，你说我凭什么打你？”

这话一出，那丫鬟不敢再言半句。

舒猗心情本就不好，这送上门的出气筒，她是不要白不要。四十掌，不多不少，每一掌舒猗都卯足了劲儿，极至打完，那丫鬟的脸已经肿的老高。舒猗的手也疼，但是她打得痛快。

自进了越府，她几乎从未惹事，可是她得到了什么？是寄人篱下，是人人嫌恶，是那脸上狰狞的疤。既然忍只会给自己带来伤害，那她就不忍了。

打完了，舒猗就用手绢擦手。

一众人还跪在地上，舒猗心里还气，就让她们自己掌自己的嘴，舒猗不叫停她们就不许停，打到舒猗高兴为止。

等到众人都被打的不能看了，舒猗才叫停“今日之事，本郡主只是让你们长长记性，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自己仔细着。多嘴一句，本郡主自小在山野长大，性子野得很，心情一个不好杀一两个奴才也是常有的事儿，所以往后再有风言风语传到本郡主耳朵里，你们就自己看着办！”

“奴婢不敢。”

舒猗冷笑着让她们散了。

众人将鸟作群散，舒猗又喊住了一个人。

“花嫣，你留下。”

那出头鸟的丫鬟吊着两行泪又跪到了地下，一个劲儿的讨饶“舒姑娘，奴婢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奴婢吧，奴婢真的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奴婢吧。”

舒猗不说话，却是饶有兴致地看她。

花嫣有些奇怪，怯怯地抬头去看她。

“谁让你抬头的？”

她吓得赶紧把头缩了回去。

“名字谁起的？”舒猗蹲下看她。

“自……自己。”

“花香袭人，笑语嫣然，真是个刁钻的名字。”舒猗勾起她的下巴，“可惜现在也丑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了，名不符实啊。”

花嫣疼得嘶了一声。

舒猗甩开她的下巴，站起来居高临下“也是这个地方，我记得你。”她看到了花嫣眼里的惊惧，突然想到了一个好玩的法子。

“流风，把她带回去。”

流风有些迟疑“她毕竟是芸嫿小姐的……”

“那就让越芸嫿来领她的人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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