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兰烬暗红焦(1/2)
作品:《燮警梦华录》“我今儿个去领银子的时候听人说,芸嫿小姐的婚事已经定下了,就是前几日的事,聘礼都送来了,就摆在侧厅的后堂里。”流风捻着线,闲话家常。
舒猗走着神儿,隐约听到流风说婚事聘礼几个词,便问“谁啊?”
流风还以为舒猗问的是跟越芸嫿订婚之人是谁“好像是吏部侍郎家的二公子,叫什么端木错。身份家世都还不错,”说到这儿,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就是人有些风流。”
但说到底,男人风流并不算什么毛病,这个世上就没有不风流的男人。
但哪个女人都想拥有丈夫全部的宠爱。若芸嫿小姐嫁过去,少不了应付一些莺莺燕燕,虽说是正室,但有句话说得好,妻不如妾。若是有点手段还好点,可惜的是那芸嫿小姐真真儿一个木头二楞子,温水煮青蛙的性格。
流风心里觉得好好一个人可惜了。
然后就想到了舒猗。
越芸嫿好歹是越家的正经小姐,婚事再一般也有越家的人打点招呼,又是及笄礼,又是廿二会,张罗了燮京大半的青年才俊任她挑选,好歹嫁的人是她瞩意的。若是换了舒猗,老爷夫人是否也能这样对她用心,若是失了偏颇也没啥,莫搞得无人问津就好了。
流风暗暗操心到了日后老远,生怕她过得有半点不舒服,舒猗却一无所知。
两人正聊着,前院就来了人。
越老让舒猗去前厅用晚膳。
夜愈发凉了,舒猗有体寒的毛病,走到一半就觉得冷意浸浸。
“我回去给你拿件披风。”流风道。
舒猗不想再倒回去,便道“那我在前面的凉亭等你。”
“我去去就回。”
舒猗看着流风远去,便要往前面凉亭走,其间要穿过假山石洞。寂寂夜里,隐隐传来男女压低嗓子嬉笑之音。
“是谁?”
那嬉笑之声骤然停止。
舒猗皱眉,山石林立间森森素色,她轻轻往前面走去。还没走进时,一个绿影突然从拐角处冒了出来,看见舒猗时愣了一下,随即行礼“姑娘!”
话音一落,女子刚刚出现的地方又走出一名约有十七八岁的男子。藏青衣冠,长身玉立,面若霞红色。
来人舒猗皆是一愣。
男子释然一笑,朝那名女子道“你先走,本公子要与故人叙叙旧。”
那女子抬头疑惑地来回看了眼男子与舒猗,道“那奴婢先行告退。”
待那女子走远,男子才围着舒猗转了一圈,又啧啧称奇,笑道“舒猗,想不到消失这么久原来你在这儿啊。”
“你在这做什么?”舒猗问。
端木错,礼部侍郎家的二公子,怎么会在越府,而且还和……
端木错摇摇头,道“听闻祁阳王府着火阖府上下无一生还,但你却因国子学上课避过一劫。可你并未回桑稽,而是被京中外祖父接去教养,”他看了一眼这诺大的园子,笑眯了眼,“莫非这越府就是你外祖父家?”
他知道舒猗是祁阳王独女,祁阳王府一烧,不仅她娘死了,连她也无落脚之所。可在此之前,可是谁也不知道她竟然没回桑嵇,还和燮京太子太傅有着莫大干系。
舒猗皱眉“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本公子的事,好歹做过同窗,本公子可是在关心同窗。”端木错笑道。
“关心?”舒猗觉得好笑,“端木错,这里可没有旁人,你唱戏没人看的。”
当初国子学的时候谁不知道,他俩每天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有原因,有人就是生来不对付,两看相厌的。
而他妹妹端木馨更是讨厌她。端木馨挺喜欢粘着温玠行,但温玠行却不大喜欢被人黏,刚好她与温玠行关系不错,引人妒忌。
正好,端木错最宠的就是他这个妹妹。
“只要戏好,有无观众又有什么所谓?”
舒猗“我没空陪你唱戏。”
端木错拦住要走的她“舒猗,你还是那样目中无人。不过,”他笑得让舒猗发冷,“你刚才可是撞见了本公子的秘密,本公子会就这样放你离去吗?”
秘密?刚才那名女子?
舒猗皱眉“我不知道什么秘密,刚才那个人我也不认识。”
端木错向舒猗逼近,使得舒猗只能步步后退,逼近湖边“不认识?刚才那个人可明显认识你啊!”他想了想,“祁阳王妃过世,其女伤心过度,以致失足溺水身亡。”
“这个理由不错吧?”
“端木错。”舒猗厉声。
端木错冷笑“舒猗,要怪就怪你命不好。”说完,就猛地要把舒猗的肩膀抓住就要把她往湖心扔去。
舒猗心下骇然,急急拽住端木错抓他肩膀的手,但身量小巧的她却始终挣不脱端木错的桎梏。挣扎中露出手腕上戴着漆镯,舒猗眼光一亮,趁着端木错不注意用那把镯刀伤了他。
端木错一个吃痛,下意识一个巴掌将舒猗扇在地上,这一掌,至少用了他九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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