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没有考虑过陌瑾的感受，直截了当得把话说了出来。

她的泪水再也憋不回去了，无力地靠在身旁的木柱上，此刻，就连哭泣都是无声无息的。

司马寓也不说话，径直走到她身后开始剪头发，及腰的长发被他一刀剪去一半，而陌瑾却任由他剪掉长发，不再动弹。

“小瑾，紫槐的药用功效是很少用的，因为它只能用在女人身上，而且影响生育，所以自古至今都不提倡用它。世人最喜欢的是把它当保鲜剂用，用它来储存容易腐烂的任何东西，即便是存上千百年都不易损坏。”

她的三千发丝只剩一寸长了，司马寓拿来刀片，要给她整个剃干净，陌瑾依旧不反抗。他接着道，“两百年前流传出了一句话，得紫槐者得天下，并且果真有一个小国家因此而昌盛。自那以后九州纷争，原因便是为了北方的一片紫槐林，可惜最后谁也没得到，紫槐林也被毁了。”

“那个因紫槐而昌盛的国家是穆曲，”他说到这儿笑了笑，“哪里是得紫槐者得天下，明明是得龙骨者得天下，他们得的那些紫槐里储存着一些龙骨的残片。”

她震惊，猛地转过头。

司马寓赶紧移开刀片，“慢点，小瑾。”

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说这个龙骨，而且那一日禄福从她体内取走的，就是这个东西，可她对此却一点都不了解。这个龙骨怎么会跑到她的身上，龙骨是什么，凭什么可以主宰国家兴亡。

“龙骨是什么？”

司马寓再次看懂了她的口型，答，“龙骨不过就是一张地图罢了，一张藏满了矿产的地图，龙骨分为两份，一份是矿产，另一份我也不知，听闻是颇为古老的东西，比金矿更值钱。”

“地图可以藏在人的身体里吗？”

司马寓思考了一会道，“龙骨惹得世人眼红，至今为止没有几人知道它用什么样的方式保存，或许能够保存在人体内。”

“有人说我有龙骨，并且动用手段抢走了它。”

司马寓大惊，“谁说的，谁抢走了它？”

陌瑾不回答，反而疑惑，“为何你能看懂我的口型？”

“我懂唇语有什么稀奇的，你快说说是谁抢走了龙骨，龙骨是什么样的？”

陌瑾道，“是南齐的太上皇，至于它什么模样我也不知，”她的眼睛忽然暗淡，“为此，还害了我的孩子，或许他能够好好活下来的。”

司马寓依旧直言，“活不下来，紫槐与地龙是药性相斥，紫槐损阴，地龙损阳，你的身体早已没有了孕育孩子的能力。”

她的泪水流进了嘴里，是苦涩的。“可我能感觉到他是活着的，不是死的……”

“他终究活不过百天。”他扶着她颤抖的肩，终于舍得安慰道，“小瑾，这不可怕，今后你听我的不可再留头发，以免紫槐的味道带来更大的伤害，至于地龙，我会尽量想办法。”

陌瑾颤抖，她哪里是害怕，她是心痛，心痛自己的骨肉，心痛与林霄的孩子，还有以后她再也不可能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没有了头发的陌瑾呆呆地站在镜子前，她并不觉得怪异，只是觉得，那不是陌瑾了，那是另一个缺少生命气息的女人。

谢子游把紫槐种进了自己的身体，这样一来，他岂不是罪魁祸首。想到这儿，她冷冷地笑了笑。

“姐姐没了头发也是好看的。”丫头笑道。

她也笑了，或许吧，她没了的，是以前的过往，减掉的是从前的幼稚。

司马寓从见方山回来了，他伸手探了探桌上的药，随后瞪了陌瑾一眼，“药凉了，怎么还不喝？”

她从发呆中回过神来，端起药就往嘴里倒。司马寓一把抢了过来，把药递给丫头，“去热一热，以后服侍她要尽心些。”

丫头愧疚地应了一声。

司马寓坐下来看着她，“矿山出事了，明天晚上，我们就封山，然后你随我一起回骊阳。”

陌瑾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她早就想去骊阳，去质问谢子游一些事情。

司马寓看出了她的心思，提醒道，“回去后，你不许去找皇上，最好任何人都不见，如果你实在想，我可以让你见见陌风。”

陌瑾沉了脸色，“你是在命令我？”

司马寓也不客气道，“是的，我是在命令你，不过我是在保护你，你必须按我说的做，否则，这天下都不会有你的容身之处，你可明白？”

“我不明白！”她怒了，“你比任何人都要莫名其妙！”

司马寓定定地看着她，“是，因为我是个大夫，一个不会给任何人治病的大夫，尽管如此，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至少我们还是朋友。”

“这和大夫有什么关系，我只是去找谢子游问清楚一些事情，不然我死不瞑目。”

“正因为我是大夫，所以我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你不必问他，我都知道，以后我自会告诉你。”

“我要你现在就告诉我！”

司马寓摇头，“我除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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