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遍体鳞伤(1/2)
作品:《云山雾水》在等待高考录取书的日子里,李堂皇来到了德川老师家里,名义上是看望老师,实际上是向德兰表达感情。德兰是德川老师的女儿,比李堂皇小三岁,德兰拒绝了李堂皇的示爱,李堂皇痛苦地离开了德川老师家。
到了八月初,李堂皇得到了自己落榜的消息,心里很是沮丧。李楚林这时候开始了做生意,不愁赚不到儿子的补习费,说,要不,你去补习吧?正在李堂皇犹豫不决的时候,他得到了果子山林业局招收职工的消息,到果子山林业局上班去了,三年后,李堂皇被任命为果子山林业局办公室主任。
三姓村习俗,男人向女人求婚,如果遭遇失败,是会受到嘲笑的。李堂皇向德香求婚未果,或许除了德香不会有人知道这件事,但是如果德香把这件事说出去,李堂皇就会成为村民的笑料,永远都是抬不起头来。李堂皇心里生发出远离三姓村的情愫,与向来储存于心的情愫有关系,更与德香的拒绝同样有关系,或者说是后者占了很重要的比重,李堂皇是很难走出三姓村习俗桎梏的。
到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在外流荡了几年的李堂皇回到了三姓村,因为多年未归,李堂皇心想老家也许会发生深刻变化吧?然而当李堂皇再次回到三姓村时,他发现家乡青山已改,绿水不流,儿时的伙伴们大都不相识了,即算相识也只能是很模糊的相识了。
李堂皇意外地发现以前读过书的校,那个他心中的殿堂正在坍塌崩溃,因为物质利益的诱惑,一向重视教育的三姓村无情地抛弃了教育。看到家乡教育现状的蜕化,李堂皇不能自已,感伤之后还是感伤。在改革开放的浪潮中,邻省率先富了起来,这些地方的人从三姓村大量收购柑橘,把柑橘倒进机器里,柑橘就变成了饮料,在返销给三姓村之后,从三姓村拉走了一车又一车的生猪,开膛破肚之后做成了火腿,再次返销给三姓村,赚取不绝的利润,三姓村民依靠出售源生态物质维持着最为简单的生活。
三姓村民的苦和累换来的是什么?什么也没有!除了祖屋日渐破败,除了额头的皱纹日渐增多,除了憔悴的脸膛和凄楚的笑容,他们实在是没有了什么。村民顶着烈日,耕种,偶尔抬起头来,用手遮着前额,两眼望着天空。是看天空么?是看太阳么?不是,这只是一种表象。李堂皇透过这种表象探究村民的内心世界,村民与其说是看天空,还不如说是看希望,然而希望在哪里呢?
天是蓝色的,白云悠闲地淌过,空旷,失望,愁绪紧紧地攫住了村民的心房,他们沉默良久,到底把目光收了回来,望着脚下的黑土地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有的继续劳作,有的咬破嘴唇,在一阵钻心的疼痛中站了起来,出门去寻找打开生命旅程的钥匙。一个儿子从父母手里接过几百块钱,向父母鞠躬之后,走了,身后传来父母阴森森的声音,说,苦不到钱,你最好不要回来!一个妹子出门了,说是到外面去打工,不久,他们的父母从邮局取钱了,他们买来酒肉,有滋有味地吃喝。他们不知道女儿此刻在干什么?当她们浑身是伤心力交瘁地回到家里时,被她们养得膘肥体壮的亲人站在新房子门口,向她们投去了冷漠的目光。
有些人在金钱的诱惑面前离开了校,离开了传播明的殿堂,把自己凌驾于一种虚拟的希望之中。他们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但是渴望改变自己的命运,于是他们走了,离开了生养他们的地方,过早地担当起了不该担当的责任。书是读不成了,再说,读了又能怎么样?老师是神灵,然而神灵远比金钱逊色,金钱取代明的时代已经到来。
的确,市场经济唤醒的不是人们理当拥有的意识,它在推动社会经济飞速发展的同时扭曲了自己的灵魂。在这个世界性的幽灵面前,人们是那样兴奋,又是那样忧伤。人们奔走,悲号,祷告,对这个世界的发展前景做出了合乎时宜或者不合时宜的判断,于是喜剧和悲剧同时出现了,抛弃同时也出现了。
三姓村被抛弃的恰恰是从前被村民所推崇的明,是传播明的校。教师三心二意,生五心不定,传授知识和明的校较满身伤痕,哀声不绝,寺庙却是香火旺盛,游人不绝。人们把钞票投进功德箱,披着灿烂的晚霞走向家中,这时候,庙里的和尚掏出手机向坐在麻将桌上的住持报告今天的收入,住持说,百分之二十归你们,你们分了吧?分到了钱的和尚趁着夜色掩护,去演绎两情相悦的故事,而此刻,面带菜色的教师为家庭开支不过来,正在忍受没有化的婆娘的辱骂和刁难。
李堂皇在父母的坟前搭了个小棚子,日夜守护着他们。李堂皇是多么希望父母能够化蝶而出啊,然而他们没有出来,也不想跟他们心爱的儿子说话,传入他耳膜里的是蝉鸣,那不停歇的蝉鸣仿佛催眠符号,诱使他于不知不觉之间沉沉睡去,父母于是趁虚而入,进入了他的梦中。李楚林看着儿子,鼓励儿子克服困难,朝着所确立的目标前进。
从梦中醒来,李堂皇茫然四顾,此时,太阳正在落山,天山共色,一位荷锄归家的乡亲走过他的身边,拄锄而立,说,堂皇,你爹妈已经知道你来过了,已经知道你尽过孝心了,回家里去住宿吧?这里虫多蚊子也多,被咬着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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