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稿(10/11)
作品:《九墟共主》”>
他面有惶惑地悄悄觑了一眼猫少。>
猫少长长地叹了口气,缓缓道:“这老禁婆一时兴起,为炼糖,足足种下五座山头的甘蔗,可怜秉拂子足足帮她收了半个月才忙完,如今糖炼够了,又差遣我们把囤积的甘蔗送出去,真是没完没了。”>
敢将剥夺墟墟主陶忍冬唤作老禁婆(巫婆)的,普天之下,怕也只有猫少了。>
猫少发完牢骚,心情似乎愉悦了些,轻笑了两下,尾巴来回悠荡不停。>
换他主动说道:“护法眼睛复明,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幻术,”猫少却道:“是黑是白,是长是短,是老是幼,一切皆随心意转变。”>
他有些羞惭地说道:“小人真是浅薄。”>
猫少摇摇头,“那人的死,始终是她的心结,多年来你尽忠尽责,恪守规矩,看着一团注定不会复燃的死火,也是可怜。倘有一天,你被拘得难受了,只需言语一声,便可回来。”>
“能为圣主解忧,手下甘之如贻。”>
“好一句甘之如贻。”>
阴风拂过脸颊,四周境界缓缓变淡。>
心知时间已是不多,冯无病立马追问:“圣主与护法接连现身中京城,是不是城中出什么了变故?”>
琥珀色的双眼微微睨起,猫少扬起嘴角,在完全消失前,留下一抹有如游丝的声音:“唔,一笔交易而已,无需挂心。”>
“东家?东家?”耳边传来六万的呼唤,声音存疑。>
双眼一睁,他还坐在二楼的小桌前,茶一盅,人影一条,耳畔还是那条夕阳灌酒的街道。>
香味已经不复,就连猫毛也不见一根,只有六万肥大的身影投在桌上,而他好像刚从睡梦中醒来,骨头与骨头之间还带着粘连的倦意,双眼发沉。>
“有事吗?”他抚着眉心问。>
“的确出了桩怪事,后边的柴房突了多了一大堆甘蔗,问了一圈,也不知是谁搬来的。如今本不是吃这东西的时节,大家伙全都吓了一跳,我上来问问。”>
“护法送来的。”他抖开洒金扇子,想煽下颊边的余热。>
六万欻然瞪大眼睛:“护法来过?”>
他点头“嗯”了一声。>
六万目光沈沈,“这就怪不得了……什么样的事儿,只要和护法挨边,就都不离奇,那位足下就喜欢离经叛道。”>
他正想说,这回离经叛道的还真是他,话到嘴边,却又于犹豫间吞了回去。>
且罢,多说何益?他轻轻叹了口气。>
“那么些甘蔗呢!该怎么处置?”六万又请示。>
“吃还不会吗?要么榨汁,要么酿酒。每天消耗几根,慢慢的也就没了。”>
六万挠挠头,似乎还在发难。>
他佚失心绪,搁下杯盅,缓缓站了起来,望了一眼街道,又眺了眺远处,心里发沉,转身后竟自回房,屋里尚还飘浮着一丝未散的椽香,而原本摆在案上的酒坛业已失踪,抚摸着原本摆放酒坛的位置,他怅然地叹息了一声……>
翌日更多的蜡丸出现在桌上,失踪的残疾之人越来越多,而且多数都在离开前带走了大辆银钱。>
隐隐觉出此事不简单,便来五万一趟,要他赶去恍里容探探虚实。>
哪知一直候到傍晚,也不见五万转回,疑虑重重之间,一只雪白的鸮鹆如落叶一样悄没声地落到他桌前,这鸟是一位特别的探子所养,平日一般不出没,一旦出没,必是有大事。>
冯无病小心翼翼地解开绑在鸟腿上面的蜡块,用力一捏,从粉末找出一张字条,其上写道:“夜子时寒舍恭迎。”>
他喂鸟儿吃了些鲜果。>
“你回去,告诉他,我必至。”冯无病摸了摸雪鹆蓬松的冠羽,细声细气地说道。>
雪鹆抖了抖翎羽,遂即翩跹而起。>
邀他的人叫宋老怪,是个制笔翁,而将字条封进蜡里,在神不知鬼不觉间进行传递,也是宋老怪教给他的。>
宋老怪的笔行开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屋子四周有七根巨木环绕,绿荫掩映,百鸟成群,就连他的屋子里也充满了鸟的羽毛与气味,他性情骄傲孤僻,鲜少与外人多说什么,却能和漫天满屋的鸟儿喋喋不休。>
他俩初相识,是冯无病知道他制的笔奇佳,便上门订制了一枝,花了三月才制成,圣主到手后果然称心不已,一来二去,他和制笔翁变成了忘年之交。>
到后来,宋老怪不知从哪打听到冯无病专好收集小道消息一事,自说手里也握着许多不可见天的秘密,随意吐露过几个,都令冯无病大为惊艳,于是就渐渐变成了四海酒肆最隐秘的探子。>
不知为何,当冯无病收到雪鹆送来的信函时,他心心里隐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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