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无意，月下孤影。

自由城的天空犹如一块巨大的铅云，城里的居民有些茫然疑惑的抬起头，望着这死气沉沉的天空。

视野所见，没有边际，就像是原来如此明亮的光明，被生生的遏制了。

终究还是来了。

月夜静静的站在阁楼上，身边陪伴着一个平凡的女孩。

平凡，是因为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平凡到，第一眼过后，第二眼绝不会想起她究竟是谁。

杨长生站在屋顶，通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月夜，风暴以他为中心，不停肆掠着。

枯草纷飞，狂风吹得月夜的长发飞舞，他身边的女孩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月夜安抚了女孩，转过头静静的望着杨长生。

“你终究还是来了。”

月夜笑了笑，笑得这么的自然，一如既往，让人如沐春风：“从看到你第一眼开始，我就已经明白。”

杨长生嘿嘿一笑：“从看到我的第一眼开始，你就已经看到了今天的结果吗？”

“那么，谁生？谁死。”

杨长生呵呵笑道：“是，我死了么？”

月夜没有说话，他身边站着的女孩却更加着急了。

“在此之前，师父曾在我眼前施展过一次创造，我当时就在想，是命运让我见到创造吗？”

月夜开口说道：“是命运预见了这一切，这一切无法选择，你本可以选择其他的路，却依旧随着命运的脚步。”

“呵，呵。”

杨长生咬了咬牙，慢慢的握紧了拳头躬下了身子。

“你可知，为何我甘愿称你一声，师兄？”

月夜笑着说道，他也不着急，一如杨长生之前面对的那些敌人们。

就像是，没有将其当作对手一样。

“为什么？”

杨长生冷笑着问道。

“世界为炉，众生如棋。所有的生命都在这烘炉中熔炼，直到有一日，彻底忘记了自己的路，自己为何而来，为何而战。”

月夜抬起头，望着这黑色的天空。

“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其他的你，因为，这就是命运。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未来。一个人，从他出现开始，他的经历，他的过往，无数经历，无数可能，汇聚于一。这是世界的走向。”

月夜顿了顿，脸色趋于平静了：“不，或许我说错了，这就是命运。世界并不会因人类改变而改变，世界终在转动。但人是会变的，人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动物，直立之躯，千年传承，千年来九圣凌驾浮世之上，一成不变。”

“所以，总要有人来打破这个局面。”

杨长生冷冷的说道：“那么，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么？”

对啊，这就是我存在的意义么？

月夜淡淡笑了笑。

他轻轻往前走一步，杨长生也往前挪了一步。

“喂喂喂！为什么你们一定要打？你们不是师兄弟吗？”

忽然间女孩大叫道，两个人的目光同时汇聚在她的身上。

“是啊，我和他是师兄弟啊。”

杨长生忽然间直起身，叹了口气：“我有想过，我有没有别的选择。”

“但是，没有。”

杨长生冷冷说道：“月夜明白这一切，他明白我一定会这样做，毁灭自由城，我和他之间就不再调和了。”

“毁灭……自由城？”

女孩一怔，惊恐的望着杨长生：“你疯了吗？这里也是你的家啊……”

杨长生静静的望着她：“我只是，接下了他们的路，这是我最后一次，为别人而走的路。”

唯有死战。

女孩还来不及说什么，一道霹雳闪过，她就被月夜整个人抱着跃向了天空，这个时候，天地间才响起雷电的轰鸣声。

那声音覆盖了一切，同样的，夹杂着瓢泼大雨，唤起了人们心中的恐惧。

阁楼如同飞灰般四溅开来，自由城的人们抬起头，有些悲凉的望着天空中的两道黑影。

忽然间，天地间似乎响起了淡淡的歌谣，那歌谣无法盖过雷声，却清晰的传到了三个人的耳朵里。

女孩泪流满面，两个人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豆豆，别哭。”

月夜轻轻笑了笑，伸出那只血流不止的手，轻轻的擦拭了下女孩眼角的泪珠。

杨长生咬着牙，那歌声平平淡淡，他能够切身体会到那样的悲凉，那不知从何时起，传承在自由城血液里的东西。

一如，那烟城仿佛无穷无尽的雨夜，让一个体会到家的感觉的人，如坠冰窖。

“啊！”

杨长生的大吼声盖过了雷声，刹那间，天地间凝聚出一道巨大的模糊手掌。

“轰！”

手掌如同流星一般，向着自由城砸了下来。

……

雪舞清呆呆的站在山顶，狂风吹得她长衣猎猎作响，那雷声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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