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方芬走了。

阿香也没说什么，只是慢慢收拾了行李。

陈权手足无措。

“我没法带你走，方芬也一样。”阿香温和地看着她，“你打算往哪里？”

陈权摇摇头。

阿香叹了口吻：“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应当认真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

“我——”陈权语塞，“我不知道。除了这种事，我还能做什么……”

“别傻了，你还有很多路可以走。”阿香怜惜地看着她，“别持续在这个小圈子里混日子了，你该多接触接触外边的世界。”

陈权垂下脑袋，非常羞耻地：“可是，我没有什么文化，文凭也是，只念到了高中，而且没拿到毕业证……”

“这有什么，念书念得少，难道还没法活下往了？你又是手脚勤快，懂得看人眼色的，这就是你的上风。”阿香客观地劝道，“你对什么感兴趣呢，要是愿意的话，我可以帮你先容。不然先来我们店里做发型学徒也可以。”

陈权连忙摆手：“不行，我就是个扫把星，上次难得有人把我放到她公司里做实习生，我却把一切都搞砸了，她的公司也由于我倒闭了。”

阿香没说话，只是默默盯着她。过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你要是愿意这么想，我也没措施。”

“什么？”陈权不解。

“我创造，你这孩子，固然看上往既懂事又乖巧，但是内在却任性得不行。”阿香双手环胸，审阅地看着她，“你根本没有仔细分析，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对吧？”

“我明确的啊，全怪我，当初就不该随便对别人寄予盼看……”陈权嗫嚅道。

“不对！”阿香厉声打断，“这些都是回避！”

陈权从没见阿香这么凶过，立即被吓到了：“我、我没有回避啊……我知道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认为，你的问题，就是随便付出了真心？那么，你有没有站在别人的态度想一想，你做的事情，对她们会有怎样的影响？”阿香忽然严苛起来，“你只感到自己被嫌弃了，被辜负了，被抛弃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们为什么离开你？”

“……”陈权停住了，从来没有人问过她这样的问题。

阿香颇有对峙意味地盯着她，过了一会儿，还是软化了态度：“算了，你还是太幼稚了。所以我才叫你赶紧离开这种一塌糊涂的环境，进进社会，努力学习。”

“……我不懂念书的。”陈权还是没有懂得阿香的意思。

阿香无奈：“我说的学习，不是念书那样简略的事。”

陈权更怀疑了，有点怯怯地看着她。

阿香没再持续这个话题了：“也许，总有一天，会有人教你的。那个人必定会对你无法撒手。”

“不会有这种人的。就算有，也已经被我错过了。”陈权想起了什么，眼神更加暗淡了。

阿香话锋一转：“就算没有碰到，你能怎么办？从此不活了？”

“可是，我很需要她的存在……这对我来说很重要。”陈权说这句话的时候，终于恢复了底气。

“好吧，你真是个爱情动物。我们的价值观不一样。”阿香苦笑，“总之，我言尽于此，你疏忽我的建议往找下家也好，进进社会找一份正经工作也罢，都不关我的事。你好自为之吧。我要先往我男友家了。”说完，便拎着行李箱走了。

站在电梯里，看着楼层的数字一点点减少，阿香忽然叹了口吻。

“唉，没忍住，还是迁怒她了……”

陈权什么都没拿，揣了方芬之前给她的一点现金，也走了。钥匙自然是没有的，门关上了，她也跟这座屋子失往了接洽。

阿香的那番话，之前从来没听人讲过。反正也不知道应当做什么事，不如就按照她的建议，找个正经工作吧。

途经一家餐厅在招服务员，这个不请求学历，而且包吃包住，很好，就它了。

在这家餐厅，她升职很快，不消一年便当上了大堂经理。也许是她过往一直服侍别人成为习惯了吧，到头来，还是服务业最得心应手。

员工宿舍的女孩子，都是跟她差未几大的，有些甚至比她还小，这个不符合陈权的口味，唯一就是财务姐姐比较合适。

但是，陈权却提不起什么精力。

是爱好她吗？

没有欲|看，何来爱好。恋爱这种东西太缥缈了，不如欲|看来得直接。

那么，跟她做几次，就会爱好上？

陈权不太断定。

那么，为什么会有欲|看？为什么她只会爱好这一种类型的女人？

是从高中形成的条件反射？就像被练习过的狗？

想到这里，陈权不冷而栗。

不，她对别人的爱好，不是那么肤浅的东西。

跟钱琼在一起的时候，她有时会感到一种令人心惊的安适，那么温和，那么舒缓，似乎没有任何外力能损坏她们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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