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山里，有一处叫作黑风林的处所，一只黑熊精盘踞于此，是那方圆几里的山大王。

过往，很多妖怪都在黑风林做过山大王，但这几年是黑熊精，上个老大王没扛得过年月，蹬腿往了，黑熊的杀了十几个才坐上了这个位子。

不过前几天，一个似乎是外来的妖怪在众目睽睽砍逝世了黑熊精，做了林子的主人。

没有一个妖怪反抗，他们静静凝视着新旧的权利交替，跪倒在他的脚下、仰视着他，眼睛里似是崇拜、畏惧，又像是哀哀、怜悯。

这些底层的小妖们从没有什么忠臣不侍二主的情怀，也生不出称霸十万大山的心思。

偶然头脑里会想想，那些大佬的过得怎样日子，做做白日梦，但想的很多的事，如何在无数大妖怪的淫威下苟且的活下往。

当然，在大多数妖怪心中，或许是没有苟且这类概念的，弱肉强食，弱者伏低做小、卑躬屈膝，在正常不过了。

……

十几天前，杨戬接手了这片处所，剁了几个妖怪，立了下威风，让他们一切照旧，自己却躲进了林子深处。

他考虑着接下来要做的事，制定了一大堆的打算，转眼间，又将这些打算全部颠覆。

杨戬回想起自己的过往，似乎从来没有按照他的想法走下往过。

他并不感到这是上天在同他作对，那些常说命运捉弄人的家伙，往往一辈子被命运捉弄。

……

黑风林不是一个能够长久待下往的处所，这儿几年就换一个主人，十万大山的很多处所都不能免俗。

外面的妖怪用乱来形容这片区域，但恰恰相反，一切看起来都井然有序，除了妖逝世了多了些。

杨戬没有主动往找别的妖怪的麻烦，他没有向底下的小喽啰展现自己气力的兴趣，治理有多厉害，该捅你一刀的时候，妖怪们的刀毕竟会尽不迟疑的捅下往。

你不往找麻烦的时候，麻烦往往会来找你，软柿子谁都愿意踩一脚，抢地盘永远是妖怪的乐此不疲的头等大事。

凭着股狠劲杀了几批来犯的妖怪过后，前来挑事的妖怪也越来越少。

妖怪们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是畜牲都不会做的事，他们总不能越活越倒退。

更有甚者，有妖怪听闻杨戬冷淡无情、杀妖不眨眼的凶名，纷纷前来投奔。

杨戬吞并了几处地盘，一时间又得不少手下，竟隐隐有了几分小妖王的架势。

……

这一日，一群陌生妖怪来到黑风林，为首的是一只侏儒怪，一身青皮，嘴巴鼓囔囔的，像往里塞了两个桃核，眼珠子凸在外面，看上往又红又肿。

他站在林子当中，深吸了一口吻，嘴巴比本来又鼓了一倍，仰开端高声喊道：“鹰鸠大妖王座下金蟾大使前来拜见！”

此刻，杨戬正在林中，手中握着一根铁枪，一下虚刺、一下横扫……翻来覆往就那么几个动作，但练得久了，额头上也沁出了一层汗水。

一个小妖怪急促跑过来，趴在地上俯首向杨戬禀报道：“大人，鹰鸠大妖王的使者来了，在林中等着见您！”

“鹰鸠？”杨戬收枪而立，看着小妖问道：“你知道他吗？”

“禀大人，鹰鸠大妖王整整占着十分之一的大山，手下妖兵妖将无数，乃是十万大山之中的霸主！”

“大人？”

小妖久久听不见回应，抬头一看，创造杨戬已经不见了。

……

“你就是这一带的老大？”

金蟾大使负手而立，斜觑着提枪而来的杨戬。

“嗯。”

金蟾大使走上前，绕着杨戬打量了一圈。

“想必你听说过我金蟾的名头，空话我也救未几说了，小子，你运气好，被鹰鸠大王看上了，要收你做手下！”

杨戬脸色安静，淡淡道：“谢鹰鸠大王赏识，不知大王要我做什么？”

金蟾大使见杨戬如此知趣，满足的点点头，说道：“你先同我往拜见大王，其他的日后再说！”

“好。”

“你可要收拾物件，这一往，未必还能回来！”

金蟾大使直言不讳道，杨戬一走，很快就会有妖怪的接手他的地盘，而他以后什么位子，是好是坏，还要看鹰鸠大王的意思。

金蟾也从手下人那里听过这小子的凶名，与妖争斗，尽是些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的打法。

金蟾大使明确，像这种妖怪，只要不逝世，总有一天会出头。

杨戬摇摇头，将斗笠戴在头上，只手里提着把枪和金蟾大使一起离开了黑风林。

林间的叶簌簌而落，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林中的小妖们踩在绿叶上，目送这此生中最安适的一段时间渐渐远往。

路上，或许是漫长的旅途实在有些烦闷，金蟾大使有意识无意识的和杨戬闲聊起来。

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金蟾问，杨戬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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