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岑清中途离开的时候她也悄悄地跟着去看了，希望能抓住什么有利证据，抹黑她，发现岑清踩着高跟鞋往在酒店的车库方向走去，那里停着一辆十分引人注目的宝马，车里头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坐在驾驶座上吸着烟无聊地等着，她看得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对方应该长得还算不错，吞云吐雾的朦胧中只能隐约看出那分明的轮廓。

岑清利落地打开车门，男人拉过她就霸道地吻了上去，两人纠缠了一番衣服都凌乱了，再看下去白瑟也能想到会发生什么限制级的画面，虽然觉得刺激，如果录下来可能可以威胁到岑清，让班里的那些狗腿子知道岑清的真正面目，但······

“你没录？”曾狄锐利的目光再一次锁住她。

白瑟吞了吞口水，有些不安。

她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没······没有，那时候脸皮薄，所以没录，而且我也还不至于做这么缺德的事。”她好像在掩饰着什么，以为可以瞒过他，其实对方早就知道她在说谎。

“你最好说实话，不然等我们搜出来，那意义就不一样了。”

当年虞非也是支支吾吾地不肯透露一丝丝关于岑清的信息，有可能她知道的太少或者说她掌握着一些对她自己不利的东西。

不过，最后还是被揪出来了。

“你们为什么要问我关于岑清的事？她出了什么事了吗？”2012年，岑清被杀时信息被封锁了，过了一个月才被披露，而在死讯暴露之前曾狄在最近的时间点里去调查真相，包括询问白瑟和虞非。

四年来，案子一直悬着就是因为证据不足，没有嫌疑人，连案子的性质现在也还是模糊不清。

“她死了。”他看到白瑟因为惊愕而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想说什么但最后什么也没说，“被人杀死的。如果你掌握着什么信息，希望你能告诉我，让我们早点抓住凶手。”

在此之前，他已经调查出白瑟的不在场证明，虞非的也是，判定不在场却还不能摆脱是嫌疑犯的可能性。

“我······我······我不知道。”她肥胖的嘴唇变得惨白，双眼一片茫然。

她说谎。

“好吧。今天打扰了，非常感谢白小姐的配合。”曾狄深深地看了白瑟一眼。

在他走出咖啡厅之前，他还记得背后的人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是什么？”樊黎问。那一次咨询因为临时有事，所以她并没有和曾狄一起去。

---录像不在我这里，给了葛琳琅。

“葛琳琅?”走时他也很诧异，不明白为什么白瑟和葛琳琅会有交集，一个是家底丰厚的岑清的初中同学，一个是女子贵族学校的高中同学。

那之后他去找过葛琳琅和连美，据虞非说那两人是岑清高中时代最亲近的人，可能会更知道他想了解的。

“她四年前就带着父母出国了。据说是因为在国外找到了一个高薪岗位。”葛琳琅的伯父是这么说的。

那时，葛琳琅已经是一个拥有管理学位的硕士的商业精英，一个偶然机会，她得到了国外某公司的ffr就毅然决然地带上父母离开土生土长的祖国。

“哪个国家?”曾狄问。

“她没有说，这一走就走了四年，没一点儿音信。”对方说着，语气甚是不快，嘴里嘟嘟哝哝说什么葛琳琅一家全都不是好东西，发家致富也不忙一把亲兄弟。

从他的抱怨里曾狄大概知道了一些信息:

葛家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从父亲哪那里继承了一些财产，就算不干活也能奢侈到两三辈人，但葛家大儿子——葛琳琅的伯父是个好堵的人，经常出入高级的赌场，逢赌必输，跟人合伙做生意又被别人骗走很多钱，紧接着公司破产，加上他喜欢拈花惹草，不到一年所继承的遗产就败光了，而葛家的二儿子——葛琳琅的父亲恰恰相反，他为人上进，很有商业头脑，在一家大公司做高管，交的女儿也是知书达礼，但不知道为什么在葛琳琅还在读研时他被公司辞掉了，接着全家就搬迁了。

“他们说过什么时候回来吗？”听得云里雾里，曾狄的脑容量显然一下子理不清这些庞大的信息量。

“没有。”他们恨不得扎根在外客死他乡呢。男人不耐烦地说。

“如果他们回来能否告知一声?拜托了，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曾狄把名片递了过去。

他没想到这个电话迟了四年多才打来。

跟岑清有关的人，他大致了解过一遍，但除了葛琳琅，她是个整个案件的谜团，所携带的录像内容里跟岑清在一起的男人究竟是谁?为什么白瑟会把录像递给葛琳琅?还有葛琳琅一家出国之谜。

停止思绪的蔓延，曾狄再次回到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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