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2)
作品:《青莫》整个晚上,楚莫非都没有睡着。她想了很多很多,从孤儿院里的生活一直到现如今的生活。她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虽然没有父母,但她也还是活了下来,并且靠着自己的努力如今的生活也算不错。即便是在孤儿院里的那些日子并不太好过,但也都熬了过来。而且她还有一个玩伴,虽然她和他只说过那一句话,而她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但是在离开孤儿院以前的日子里,也因为他才不算孤单,也因为他,在被欺负的时候也不会觉得很难受,因为还有一个人在保护你。楚莫非觉得自己和他更像是背靠背的兄弟,无需担心后方,只需要防住眼前的敌人就是安全的。唯一觉得遗憾的是在离开以后再也没有遇见过了,连一声问候也不知要传达到哪里。楚莫非从没有这样慢慢的回忆过自己的过往。她一直认为把握当下才是真的,回忆只会徒增烦恼。但是这个失眠的夜晚,她却像是被林清末传染了一样,开始回忆那些已经离的很远很远的事情。除了唯一的玩伴,留在楚莫非记忆里最深的就是孤儿院里的围墙和那扇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孤儿院的围墙很高,就像是为了防止有人逃跑一样,高高的耸立在那里。围墙围住的天空不是方的,也不是圆的。但孤儿院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另一个王国。国王就是院里的阿姨,而她们这些被抛弃的人就是那里的子民。楚莫非也曾出逃过。那是一次意外,也是一次冒险。那天的天空是灰蒙蒙的,其他人都还没有起床。楚莫非睡不着就起来到了院子里。灌了一大口凉水以后发现那扇大铁门开着一条缝。平时,铁门都是锁着的,只有阿姨外出采买或者有人来要领养小孩的时候才会被打开。但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是开着的。楚莫非走到门边,发现自己刚好可以穿过并且不会让铁门发出声音。于是她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孤儿院外的天地对楚莫非来说太新奇了。天亮的时候街上有卖早餐的,油条、包子、豆浆什么的,各种叫卖声还有各种香味。但是她没有钱,只能远远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没有走远,一直都在孤儿院周围徘徊。走累了就在墙角坐下,看来来往往的人。孤儿院周围是很多民房,住了很多人,但都是穷人,因为那些来来去去的人都穿的像她一样旧,而且脸色也不好看。她在墙角坐了很久,一直到黄昏的时候有一个卖糖葫芦的人经过。她被那鲜艳欲滴的颜色惊艳了。她一直盯着那个卖糖葫芦的大叔。后来那大叔送了一串糖葫芦给她。那是她记忆中最好吃的一串糖葫芦。就算后来她长大成人了,有了钱可以买更好的糖葫芦了,但都吃不出那种味道了。那次出逃的最后,是她被院里的阿姨罚扫院子一个月。
楚莫非想,也许自己应该感谢抛弃了自己的父母,正因如此她才会遇上林清末吧。如果她有父母,就不会一个人住,也不可能把一个陌生人带回家来然后住了两个月才认识。这一切就像是电视剧,林清末是主角,林清末记忆里的那些人是配角,而她应该是旁白。最狗血的事情大概就是她这个旁白喜欢上了故事里的主人翁。
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对林清末不一样了,楚莫非想不起来。只是发现的时候竟然觉得已经难以自拔了。因为那些无疾而终的喜欢,楚莫非一直都与其他人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是不想让自己再陷入那种尴尬的境地,也不想总是尝那喜而不得的苦。她甚至觉得一辈子一个人也挺好的。反正生下来就是一个人了。却没想过会被一个捡回来的人俘虏了。而且还是毫无知觉的被俘虏了。这个人沉默寡言、安静、忧郁。甚至像是死人一般冷冰冰的。但她却被吸引了,还觉得和自己很像。不是性格,而是那种散发出来的被抛弃的疼痛感。不同的是林清末完完全全的展现了出来,而她自己则藏起来,还藏的很深很深。
爱情真的是很奇怪的东西,来的时候毫无缘由,但是却能给你刻骨铭心的疼痛和欢喜。楚莫非想,比起林清末的感情,她曾经失掉的喜欢,疼痛是那么微不足道。她在黑暗里再一次问自己,是不是应该留住这个人,是不是应该把这份喜欢说出来,哪怕最后不能在一起,但至少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可她好舍不得。才刚刚见过她的父母家人,才刚刚认识了她的好友,才刚刚拥有了她的怀抱,还有这么长时间的陪伴。
林清末的呼吸很轻很轻,几乎轻不可闻。如果不是楚莫非听见她的心跳,都会以为她不是活着的。楚莫非还是放任自己当着鸵鸟,再多一点时间吧她想。
天蒙蒙亮的时候楚莫非才靠在林清末的怀里睡着了。她太累了。
林清末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了。这还是她第一次睡到这么晚。一夜无梦,睡的很好。也第一次在早晨觉得肚子饿了。以前她是感觉不到饥饿的,至少已经很多年没有在起床的时候感到肚子空空了。
怀里的楚莫非还在熟睡,她轻轻的把楚莫非挪到枕头上躺好,然后把自己的枕头放到她怀里,再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出了卧室。拉开阳台上的窗帘,外面是白茫茫的世界。银装素裹就是这么形容的吧。没有阳光,但并不昏暗。她洗漱好,然后给自己做了早餐。一杯牛奶,一个荷包蛋。然后泡了一杯咖啡。在许久没坐的飘窗上坐下,慢慢的喝咖啡,什么都不想。林清末觉得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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