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看了看时间，才七点。从飘窗上下来，换了一身衣服，林清末带上钥匙出门了。

下了一整天的雪，这会儿停了，星星和月亮争相跑出来，挂在漆黑的夜空。灯光打在雪地上，泛起白光。踩在上面“吱嘎，吱嘎”的响。这样的声音也只有大雪纷飞的城市才有吧。

一路缓步走到地铁站，买了到楚莫非公司附近的站点。她只是突然很想看见楚莫非，在家待着也无事，干脆就出来了。

这个点，地铁上人也不少。但车厢里也不嘈杂，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有人听歌，有人看书，有人打游戏，有人睡觉。林清末找了一个靠着窗户的位置站着。地铁的发明和建造，也是一项伟大的工程。对高速发展的当今时代来说，也是不可或缺的交通工具，不仅便利了人们的生活也节省了更多在路上的时间。林清末有时候在想，人们是怎么做到的可以发明出各种各样的东西，大到飞机、火车、潜水艇，小到冰箱、消毒柜、烤箱等等。记得很久以前看过一篇搞笑文章，里面说世界上之所以有这么多东西被发明出来是因为人类太懒了，懒到不想自己做所以才有了这些东西。比如人们不想自己煮饭，就有了电饭锅，不想扫地就有了扫地机器人，不想计算就有了计算机。这样的比如太多。不过想想似乎也有道理。

还记得第一次乘坐地铁是在西安。那是西安刚刚开通地铁的时候，林清末和邵梓桐还有寝室里的小伙伴们体验了一把。从市中心坐到离学校最近的一站下车，平时坐公交要个把小时，那次坐地铁只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回顾过去的时光，才突然发现变化真的很大。衣食住行，各个方面都在发展，只是一直处在其中没有感觉到，回头去比较的时候才惊觉，这一切都已经翻天覆地了。

在地铁上，看着人们上上下下，林清末有种错觉，好像自己不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而是从很久很久以前穿越来的。这感觉很奇妙。

从地铁上下来，林清末站了一会儿才开始走，因为方向感实在差，每次从一个封闭的或者长时间待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出来以后就更分不清左右。和楚莫非一起出门的时候是不用担心的，她会领着她走。自己一个人出门的时候她总是担心走错方向，也常常真的会走错，然后又原路返回重新走。这条路她也已经走了很多回，不过还是不太熟悉。

重回地面，寒冷的气息迅速袭来，林清末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搓了搓手，然后揣进裤兜里往楚莫非所在的公司方向走去。

楚莫非买了一双可爱的毛绒手套给林清末，不过她不习惯出门戴手套，总觉得麻烦，所以不常戴，只有早晨去买菜的时候会戴上，不然手会冻僵，回来的时候就不能马上做饭了。

路上行人来往不是很多，也几乎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大家踩在雪地上发出的“吱嘎吱嘎”的声音。林清末一边走，一边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一个人的时候她总是会想很多，有时候是过去的事，有时候是一些没头没尾的不存在的想象。

这样的寒冷让林清末想起小时候冬天手被冻僵的感觉，一直到现在都特别清晰的感觉。冬天去上学，没有手套，手在外面也不觉得冷，但到了教室里，坐下开始写字的时候发现握笔都很困难。尤其是考试的时候，一张卷子一开始的部分字总是写的很丑，后半部分就好看了，因为手的知觉又回来了。那时候冬天也不会觉得特别冷，但只有手冻僵的感觉一直记得。再后来，是去北京的时候，虽然没有冻僵，但是第一次长了冻疮，第一次皮肤被冻裂开来，那种止不住的痒和不流血的疼痛才真的不好受。

不过生活总是这样的，有甜的时候也有苦的时候，冬天也是这样，喜欢它下雪，可是不喜欢这种皮肉上的痛苦，可是二者总是会同时存在的。

走到楚莫非的公司楼下，林清末给楚莫非发了消息。

“小猫，快下班了吧？”

楚莫非很快就回复了：“嗯，今天可以八点下班。做了什么好吃的等我吗？”

“嗯，巧克力蛋糕。一会儿出来了就来你公司旁边的奶茶店，我在那儿等你。”

“啊，你怎么来了，这么冷的天。”

“在家没事，就想来跟你一起回家。我在靠窗的位置，一进门就能看见我。点了你喜欢的奶茶。”

“嗯！那等我，还有十分钟！”

“嗯，慢慢来，不着急，下楼梯的时候注意。”

“知道啦！”

林清末不喜欢奶茶，但巧克力味儿的她还是可以接受，楚莫非喜欢花生味儿的。林清末还笑过她喜欢这么奇怪的口味。奶茶店里人不多，除了林清末就只有一对情侣还有一个看起来应该是附近的员工，可能晚上要加班，来买了好多杯，在等。

八点钟，大楼外路陆陆续续的有人出来，刚才还显得冷冷清清的路面上一下子就热闹起来。没几分钟，林清末就看见了她熟悉的身影推门而入。

“阿清。”

“给，你的花生味儿。”

“坐地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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