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交往了？你和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这样算网恋吗？”楚莫非不知道怎么说，她很难想象林清末是那种会网恋的人。

“嗯，可以这么理解，算是网恋，真正意义上的网恋。因为一直到最后我们都没有见过，就连视频都没有过。除了上的你来我往的文字，我只听过她的声音，很低沉的声音。这都是后话了。

和章靖网恋的事，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邵梓桐，是有意瞒着她的。总觉得很不好意思，还有一种自己不是专情的人的感觉。因为我曾那样喜欢章景舒，但对章靖却突然那么迅速的就喜欢上了。我自己都觉得这种改变很吓人。那段时间里，我和章靖聊了很多很多。虽然仍是我说的多一些。她对我来说是一张空白的纸，所以我渴望更深的了解。我问了她的所有喜好，也听她讲她过去的事情。有一件事，是让我更加迷恋她的原因。”

“什么？”

“她也自残。很巧是吗？但我那时候觉得我和章靖真的很有缘分，因为我们有同样的经历。除了喜欢她，还有心疼。这种感觉就像是心疼另一个自己。我们之间有特别的昵称，章靖叫我小乖，我叫她大笨瓜。我觉得恋人之间是应该要有这种亲昵的称呼的。还有我手背上的这个‘惘’字，也是为她刻的。虎口位置的‘靖’也是为她，现在已经淡的看不清楚了。那时候除了聊天，我做的最多的就是自残吧。怎么说呢，很病态的一种生活。一面陷在爱情的想象中，一面又痛苦的需要靠自残来缓解那种说不明的难受。大学三年，也是我自残最频繁的时候。”

楚莫非抚摸着林清末的左手手臂，上面纵横交错的刀疤，每一条都清晰可见。从刀疤的形状还能判断当时下刀时的深浅。那些又细又长的，应该不是很用力。剩下的那些几乎三倍粗细的刀疤，当时一定很深了吧。

“疼吗？”

林清末摇了摇头。

“麻木了，就算那瞬间是疼的，但是看着鲜血从皮肤滑落，到伤口结痂再被撕开再重新愈合，都感觉不到有多疼。相反，我很享受这个过程。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很变态，我指心理上，一定是生病了才会这样觉得。但真的，我喜欢那种麻木的疼痛感。好像疼，又好像不疼。每次这样做的时候，其他的痛苦都会消失不见了。所以我很喜欢，也很沉醉其中。

章靖送过我一把刀，那是我们玩儿猜谜游戏我赢来的。我们说好输了的人就要给对方礼物。她就输了一次，也许还是故意的。我在猜谜这方面真的很笨。她就问我想要什么，我说想要她伤害自己的那把刀。所以邵梓桐寒假从家里来的时候带给了我。一起带来的还有一只黑色的耳环，不过说真的，丑极了。另外还有一条吊坠，说是一对的。还有一只手表，表盘上印着‘issou’。这些，我都还留着。

我送给章靖的我都不记得有什么了，只有一只玩偶小乌龟，很可爱的。我只记得这个了。我们还给小乌龟取了名字叫‘念念’寓意想念。很傻吧？

后来我们的聊天中经常会出现这只小乌龟的名字。比如章靖胃病犯了的时候，又比如她说很想我的时候。

现在的我完全不能理解当时的自己是怎么能接受这一切的，很不可思议。把感情、想念寄托在文字和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上。

其实我对网恋是很排斥的，但因为这是邵梓桐说的人，而且还有照片，所以我深信不疑，也从来不觉得自己是网恋。只要想到等学业结束，我会去她在的城市，那就可以在一起了，就觉得无比的安心。

我和章靖的这种交往持续了很久，从夏天到冬天，再到春天。整个过程中，我都沉浸在这种带有幻想的爱情里对周遭几乎视而不见。这其中也包括邵梓桐。朱晴说过的话，我不得不承认，我就是见色忘友的家伙。

在和章靖交往前，我和邵梓桐之间还发生过一个小插曲，那也是后来我们关系崩塌的主要原因之一。

那时候我们之间每天都会写信，邵梓桐写给我，然后我回信，信里都是平时不聊的话题，至少不是那种开诚布公讲的事情。我在一封信里问她是不是喜欢我。对于喜欢这种事，只有当局者才比较清楚。而我可能更加敏感一些。那天邵梓桐的回信如我所想，答案是喜欢。只是真的听到答案的时候，我有点不知所措。我一直认为我们是很好很好很好的朋友，从没想过我们之间会有别的什么关系。所以我自然没有说‘我也喜欢你’这种话。何况那时候我正对章靖感兴趣。我给她的回信里，表明了我们是好友的态度，我们好到就像亲人一样，但却不会发展成为恋人。”

林清末还清晰的记得自己写这封信时的感受，一种除了不知所措以外的得意洋洋的心情。说是虚荣心也不为过。感觉自己是个香饽饽，很受欢迎。

“那她很伤心吧？”

“我不知道。我没问过，但从表面上来看，她并没有表现出被拒绝以后的伤心。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她的回信里说仍然会像以前一样对我好，而我不需要在意。因为她喜欢我是她的事，而我不喜欢她是我的事。这种类似的话，我对章景舒也说过。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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