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听着,一字一句,他听得都很清晰。
一千八百年前的旧事,两百年风云,轻描淡写不到四个小时便说尽了。
王悦忽然记起那年并州冷却的烽烟,记起那个从并州远道而来吊儿郎当的少年将军,他记起那年凉州疆场,战死东晋将士的尸首被饥民蚕食到只剩一副副苍白骸骨,他记起那年幽州漫山遍野浸着血色的鹅毛大雪。
他还记起那一年王家祠堂草木深,他跪在王氏列祖面前,王导第一次对他动家法,他跪在地上浑身是血,却仍是笔直着腰背一字一句淡漠地背着王氏家训。
“君子不让,修身以齐家,泯躯以济国……”
书生轻议冢中人,冢中人笑尔书生气。望着台上的人,王悦想的是,你算什么东西?
“王悦!”
王乐忽然开口喊了声,伸手去拽王悦的袖子,拽了个空,她朝着忽然起身离开的王悦喊道:“哎!王悦你干什么去?哎呀怎么回事啊?”她忙收了手机,起身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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