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吃相这么难看。



十几名常委之中，最失落的当属张光仁了，因为一系列的变故，只有他一人蒙在鼓里，双眼一抹黑，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也隐隐猜到了是王者所为，但因为最近王者和邱家关系疏远的缘故，他和王者之间也少了沟通。



他也不愿意得罪王者，不愿意在丁亥的事情上帮倒忙，但实在是牛丁之争不是简单的政见不和，而是大而化之的反对和支持整合钢铁资源两大势力之间的一次间接交手，甚至可以称之为牛丁党争，大是大非的问题之上，必须站队。



回头找个机会要和王者沟通一下才好，张光仁暗想，并且决定在接下来的人事问题上，保持中立。



最后芦军弋提议郎市组织部刘一琳担任水恒市，基本上没有任何异议就获得了通过。水恒市的一场闹剧，尘埃落定，石铁军大获全胜。



不，也可以说是王者大获全胜。



一散会，石铁军刚回到办公室就吩咐秘书陈太忠，谁来也不见，他要打一个重要的电话。



打给谁？当然是王者，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比王者对石铁军更重要了。



“小王，我就知道你不会袖手旁观，不会今天有点太弄险了，只差一点就败了。”石铁军很久没有这么兴奋过了，今天的一仗，打得既惊险又刺激，让他堂堂的省，也有点激动了，“我和丁山，都要谢谢你。”



石铁军和以前不能相比了，他是省，有些事情不便说出口，也不便直接吩咐王者去做，只能靠两人之间的默契。如果事事非要吩咐才会有人领会他的意图，那他这个省也当得太失败了。



王者绝顶聪明，再一次在外围帮他打了一次胜仗，而且还非常漂亮。



王者不肯接受石铁军的感谢，帮助丁亥，虽然意义重大，但对他来最大的欣慰在于，他不能看到丁亥受到无中生有的诽谤，不能让别人欺负丁亥。至于更多延伸的意义，也在他的考虑之内，却远不如丁亥接任书记来得开心。



王者客套几句，不想过多地提及常委会上的一幕，尽管他没有亲临，但也能猜个不离十，毕竟他遥控了一切，也是不想居功，就及时岔开了话题：“石省，两个月之内，天钢的内部整合一定可以胜利完成，可以接受省政府的整合计划。”



“好，好，我知道了。”石铁军高兴地说道，一般来说，上位者说出上述话，多半是表示不耐烦的意思，但今天他顺口说出来，却是发自内心的欣慰，“小王，记得给丁山打给电话，让他安心工作，不要有思想包袱。”



不用石铁军交待，王者自然要打电话给丁亥。



还没有拨过去，丁亥就先一步打了过来，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小王，真的谢谢你，我很感动……”一句话说出，他竟然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王者帮了丁亥的大忙，却一点也没有觉得做了什么，他和丁亥之间，已经不能用谁帮谁来衡量了。



丁亥的真情流露，让王者也不免唏嘘：“李市，您和我就不必客气了，帮您就和帮我自己没有两样，再说又事关石省的整合大计，我做一些事情，也是应当的。”



换了别人，正是要让丁亥承情的时候，肯定要说一大堆费了多大力花了多大心血的话，王者却不，他知道丁亥的为人，前后认识丁亥十几年了，他始终敬佩丁亥的骨和气节。



“小王，还是要谢谢你，我不会说什么好听话，只说一句，你是我一生最欣赏的人”丁亥掷地有声地说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王者手握电话，怅然而立，心中微有感慨。



随后，又陆续接到了不少电话，张光仁，高铭明，胡增周，都旁敲侧击地问起常委会上的变故，王者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都一一客气地应付。他也清楚，因为他再一次展现了巨大的影响力，事隔数年之久，再次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省里的来电之中，尤以张光仁的电话打得最久，他的话又最意味深，说了许多以前的趣事，显然是在和王者重新拉近关系。



张光仁的用心，王者自然清楚，也不点破，因为张光仁和邱家之间有一定的渊源，他又和自己有某种程度上的利益纠葛，夹在中间就让他有些为难。王者能理解张光仁的难处，官场中人，都在两难中艰难地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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