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季如水睁开了眼睛。

漆黑阴沉上空,乱石林立山地,坑洼不平石阶,和残破不堪木门。

这里是……哪里？

季如水细细打量着周围一切，然而,当视线触及石阶上方那个门匾上三个字时，她怔了怔，顿时醒悟。

——地狱门。

是了,她死了，被一枪击中心脏。

也就是说……她重新环视了一圈周围一切，这里是，地狱。回想起她最后意识里酒吞声声焦急呼唤,她默默垂下眼帘。

不仅对他不禁食言了，还连累了他丧命了呢……

重新抬起头,她并没有消沉多久，看着坑坑洼洼破旧不堪世界，再看了看上方同样破旧不堪地狱门，现在她是不是应该穿过那扇门？

——咯咯。

木屐踩在地面特别响声在身后响起，季如水顿了顿，猛然回过头，然后，她看到了一只猫。一只，有些不寻常猫。

“没想到刚送走了叶先生小生会在这里看到如水殿啊。”叼着根烟斗，来者朝她客气道。

听着自己名字从它口中说出季如水沉默了一会，然后默默打量了突然出现在眼前生物。

那确是一只猫，一只虎纹二尾猫，它脚踩着木屐直立着身子，身着一件白色里衣外披一件黑色披风，手里舀着一根烟斗，看上去有些霸气。

“是……？”

“如水殿或许不认识小生，因为小生在您离开后才遇到叶王大人，小生名叫股宗。”

股宗！听到这名字季如水倏然睁大了眼睛，然后带着微诧异眼睛重看了眼眼前二尾猫。她听过这个名字，在好口中。那时候是在轻井泽与好相认后说起，那时候好对于千年前事情并没有提太多，而关于股宗事也是只是稍稍提了一句，但她却记住了，因为那时候好说是：

——那估计……算是除如水外，唯一朋友吧。

她记得提起股宗时那双眼睛里带着伤感与让人难以察觉怀念，所以，她记住了这个只被提过一次这个名字。

股宗。

“知道。是叶王……朋友。”

股宗抽烟动作顿了顿，抬头，他眼神有些出神看着一片漆黑上空，“朋友吗。小生并不配成为叶王大人朋友啊……”

“？”季如水有些不明所以看着他。

“不，没什么。说回来，为什么如水殿会在这？您和叶先生一样都是拯救叶王大人关键人物，叶先生来这是为了修炼，那么您是为何而来？”

拯救叶王……关键？季如水低头看了股宗一眼，然后回头回头看向上方写着‘地狱门’牌匾，“？当然是死了才会来啊。”

股宗抬头静静看了她一会，伸手夹下烟斗，缓缓呼出口薄烟，“原来如此……小生明白了。如水殿请随小生一趟。”说着，股宗舀起烟斗踩着木屐嘎吱嘎吱向她走来，然后走上她身后台阶。

季如水看着股宗背影犹豫了几秒，然后默默跟了上去。

“这里。”股宗在那扇看起来要摇摇欲坠木门前，重新将烟斗放回嘴里，他伸手指了指木门，“大概，如水殿来目就在里面了。”

“目？”她低头看了眼门，因为破旧，门下方裂开了一条很长很宽缝，但在外面却窥视不到里面一丝景物，只有一片漆黑。

她不就是死了才来到这里么？和目有关？难不成是投胎？

“如水殿有听过‘伟大精神是灵魂始点，亦是回归处’这句话吗？”

伟大精神？“……没。”她摇了摇头。

“伟大精神是是这个星球所有灵魂之源，也是所有灵魂最终回归之地，所以人类死后灵魂都会回归到伟大精神处。如今，如水殿身体死了，但灵魂却来到这，那么肯定说明这里有某些东西牵引着您到这，而这便是您来到这里‘目’了。”

某些东西……牵引这她来……？

听着股宗解释，她重新将视线放到木门上，似乎想看穿木门后面到底有什么东西等待着她，牵引着她。这么想着，几乎是无意识，她伸出了手缓缓推开了门。

“嘎吱”一声，被推开了一条细缝。

季如水被开门声惊醒，她回想起刚刚下意识推门动作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果然，里面确有什么东西在牵引这她！也就是说，她必须得进去……

她回头看了股宗，询问他要不要一起进去。感觉到她视线，股宗抬头看了她一眼，“小生不便进去，只能送如水殿到此。”

季如水想了会，点了点头，“嗯。……谢谢。”

股宗抖了抖手中烟斗，抬头朝她轻微笑了笑，“不言谢。路上请一定要小心。”

“嗯。”

说着，她伸出手，一点一点推开了木门，从推开门缝看进去里面依旧漆黑一片。犹豫了一会，她还是抬起脚踏了进去。

股宗抬手舀下烟斗，目光清明看着渐渐消失在门缝里身影，嘴唇轻微勾了勾，一声叹气声从嘴边滑出：

“如水殿，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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