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菱将云鹤金簪扎进杀手的大腿根部,杀手顿时叫喊着疼醒了。>
她又将金簪从杀手的大腿上拔了出来,血立刻汩汩地冒出来。>
扎得真准!>
屋内醒着的人,无论是站着的默娘与知雨,或是坐着的薛石隐和萧伯鸾,又或是趴在梁上的十六,都被申小菱肃穆的神情和精准的手法震慑住了。她不是不会武吗?>
她似乎有细微的改变。萧伯鸾说不上来哪里变了,就觉得这一扎出乎意料。兴许是过分担忧薛石隐的缘故,现在找着一个机会下黑手报仇?>
薛石隐在心头叹了一口气。>
如果之前还是猜测,扎金簪的动作和记忆中的身影重叠起来,他完全肯定眼前的申小菱就是老四。>
只见申小菱又挑了头领模样的杀手,如法炮制再扎了一簪,头领也被扎醒了。>
杀手毕竟是上过场的兵,不过是流几两血,怕什么。碗大的疤也扛得住。虽被扎得疼醒了,但很快镇定下来。两个杀手交换了一下眼神,眼珠子在几人身上来回扫着。>
申小菱撕下两根布条,递给默娘:“遮住眼睛。”>
为什么扎醒之前不遮住?都看见众人的脸了,还有必要遮上吗?>
默娘满腹疑惑,还是照做了。>
两人遮住眼睛也不怕,反正几人的模样都记住了。>
“谁派你们来的?”申小菱问道。>
二人咬着牙,俱不说话。>
这样问案不行的。萧伯鸾摇摇头。绣衣直使有十八班刑具,带回去挨个用一遍,总能听到要听的。>
“饿吗?”申小菱突然发问。>
问谁?他吗?薛石隐看她正看着自己,只好配合地说:“饿了。”>
瘦得没肉的指尖点了点知雨,不容拒绝地说:“你去生火做饭吧。”>
知雨满肚子火,之前薛石隐引着杀手来,她就想发作,现在这女人竟敢来指挥自己。>
“凭什么我做饭?”>
“萧大人饿了。”申小菱理所当然地看向萧伯鸾。>
“去吧。”萧伯鸾对知雨下了命令,眼睛却盯着眼前的申小菱。>
这个女奴完全变了,早该杀了干净,但她的奇怪招数,有意无意地让鹤喙楼与自己结了盟,又发现了海图,再做了假兵符,解了自己的困境。现在,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探究之心,她究竟要做什么。>
知雨只得愤愤不平地出去了。>
“为何要她去?”薛石隐不由地好奇。明明默娘更擅长厨艺。>
“中秋节,她饿了我好几天。”她可不会忘。被萧伯鸾掳走躺在床上行动不便时,知雨冷漠的嘴脸。>
这么记仇?薛石隐笑了笑。指向被蒙住眼睛的两个杀手:“怎么弄?”>
申小菱吩咐默娘:“你来。”>
白白的指尖点着杀手:“把他吊到里屋去,”>
不过是把杀手拖进里屋,用绳子把杀手挂在梁上,不难。>
默娘照办了。>
申小菱也没闲着,搬来两根条凳,放在杀手正下方。又指挥默娘道:“去把那个人拖进来,捆在这上面。”>
领头的杀手十分抗拒,嘴里骂骂咧咧地,好歹是头目,被一个女人半拖半拉地进了屋,结结实实地捆在两条凳子上,动弹不得。根本是一种莫大的侮辱。>
薛石隐和萧伯鸾忍不住,进了里屋来看。>
吊在梁上的杀手蒙着眼,堵住了嘴,正悬在梁上,大腿根的血一股一股地往外冒,顺着腿流到脚背,再从脚背一滴一滴地滴在地上。>
下面被绑在条凳上的头领显然舒服得多,板凳再硬,好歹也是躺着。>
“你这是什么新鲜玩法?”薛石隐笑道。>
那小妮子并不回答,再拿一个木盆,置于板凳下方。又指挥默娘挪动头领的位置,直到梁上的杀手滴下的每一滴血,都恰巧滴在头领的额头中央。>
同伴身体流出的每一滴暗红血液,就这样有节奏地坠落在头领的额头。而头领的血就滴答滴答地掉进木盆里。>
“有本事,杀了我!”头领看不见,额头一点一滴袭来的未知凉意让他产生莫名的恐惧。>
申小菱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塞进头领的口中,又用布条盖住嘴,捆起来。>
“好了,你们二人,谁先招供,我就放了谁。”>
都堵着嘴,怎么招供呢?明知道有一个人在屋里,怎么会说实话呢?>
刚开始,萧伯鸾和薛石隐都只觉得好笑。可随着屋子里杀手们“呜呜”声音褪下去,两人脸色的笑意也很快隐去,氛围一下子就变了。>
整个场面并不残虐,却透着诡异的血腥,和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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