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人都是赘余的,只有两个人不是。>
——陈风、燕十三。>
只有陈风燕十三。>
这场决斗才成立。>
只有陈风燕十三。>
这场决斗才可以进行下去。>
陈风已经来了,燕十三也已经来了。>
陈风已不知道多久没有见过燕十三,也已不知道第一次见燕十三是什么时候了,他甚至都快忘记自己和燕十三的关系了。>
见到燕十三那一刻,陈风居然笑了。>
他瞧见了燕十三,燕十三也瞧见了他。>
剑气纵横九万里,一剑寒光十九州。>
黑色的人,黑色的衣服,黑色的剑。>
只有那牛皮剑鞘不是黑色的,上面镶嵌有十三颗大小一样的东珠。>
这个人似乎喜欢黑色,似乎也崇拜黑色,他似乎本就是黑暗的使者,死神的主人。>
燕十三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
他走过的地方,天地都流露出一种深入骨髓冷漠与疲倦,同时也席卷着一阵逼人的杀机。>
陈风望着燕十三,又一次笑了。>
他笑的时候,燕十三已经走到他面前了。>
他的笑声也在这时候止住了。>
他已开口。>
“你是燕十三,不是取代燕十三的亡灵?”>
这句话可以说问得有些莫名其妙,其他人莫名其妙,可燕十三不莫名其妙,他甚至很明白。>
“你认为我是不是燕十三?”>
陈风很平静得对燕十三扫过一面,最终慢慢开口道:“你是燕十三,你的确是燕十三,虽然在我的印象中你原本应当已不在了。”>
燕十三忽然笑了。>
他的面上常常没有什么表情,笑容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显得有些奢侈,甚至应当说非常奢侈。>
——世上已没有什么事,可以令他们感觉好笑了。>
他这一生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杀人。>
他原本就是杀人于红尘之中的浪子。>
一个人倘若常常杀人,常常瞧见死人,这个人还笑得出来吗?>
很难可以笑得出来。>
燕十三不喜欢笑,可这一次偏偏笑了。>
他的笑容还是带着一种冷,一种逼人的剑意。>
——一口剑无论如何都是一口剑,这一点是不可能因为外表包装而改变的,燕十三就是这样一口剑。>
“你呢?你还是不是陈风?”>
陈风也笑了:“你认为我不是?”>
燕十三深深瞧了陈风一眼:“你原本应当是的,可现在你似乎也是袖里日月柳随风?”>
陈风是不能否认的。>
他有两个身份,两个没有法子消弭的身份——权力帮三巨头之一的袖里日月柳随风以及陈风。>
陈风的答案非常简单:“可你应当瞧得出我是柳随风还是陈风。”>
“你是陈风。”>
燕十三没有瞧太长的时间,就已得出了结论,事实上他的心中早已得出了结论。>
——若非是陈风,陈风又如何会来呢?>
漆黑的眼眸中,闪过了一道锋锐的光。>
这道光简直就如剑一样。>
并非是寻常钢铁铸就的刀剑,也并非是杀人皮囊的刀剑。>
这剑简直就可以刺穿人的灵魂。>
可陈风的灵魂仿佛早已设下了不可数计的防御,仍旧没有任何损耗。>
一闪而逝。>
光已消失,燕十三那冷冽的声音又已响起。>
“你应当知道这场决斗你实在不应当来,可你偏偏还是来了。”>
陈风点头:“我的确实在不应当来,可倘若我不来,那我还是陈风吗?”>
燕十三没有开口,可燕十三已做出了回答。>
倘若陈风不来。>
那陈风当然就已不是陈风了。>
剑是用来杀人的。>
无论杀人有什么理由,有多少种理由。>
有一点不能否认,剑本就是用来杀人的,若不杀人,剑的意义似乎就已不存在了。>
剑客与剑客。>
剑客与剑客的相见,当然也不是谈论风花雪月。>
他们也没有风花雪月可以谈,他们唯一可以谈的,也不过是剑而已。>
陈风燕十三甚至连剑也没有谈。>
其他人都已在等着这场决斗。>
他们所有的注意力都击中在燕十三、陈风两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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