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老者。
少年年少，老者年老，两人相对而坐。
少年喝酒，老者喝茶。
老者正在喝茶，少年没有再喝酒，少年在看书。
茶几上除开茶、酒以外还有一本古籍，一本老者收藏多年的古籍，这本书虽然保存得非常完好，可书页已经泛黄了，每一页瞧上去随时都可能掉落一样。
此刻这本泛黄的古卷已经在少年的手中。
少年是个冷静理智的人，此刻他翻阅着手中的古卷，情绪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老者是明白的。
少年的确应当激动。
无论任何人在得到了朝思暮想答案以后都应当激动一下，即便是当世枭雄和英雄都极少能做到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而没有半点情绪波动。
毕竟人就是人，人的存在本就有七情六欲。
若没有七情六欲那根本就不算是人。
少年是人，一个非常正常的人，一个几乎可以控制自己七情六欲的人，但也只是几乎，此时少年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已经开始有些激动起来了。
老者没有任何见怪，他虽然不止一次警告少年遇事沉着冷静，可当年他瞧见这古卷的时候，他也绝对不比此时的少年冷静，此时少年的冷静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
老者已经很满意了。
少年也已经很满意了，他终于得到了当年那一战的答案了。
当年那一战被称为死战，可那一战过后竟然没有一人死掉，无论是陈风还是天刀宋缺亦或者夜帝夫人、朱藻，阴素、阴仪等人都还活着，这种事情本就匪夷所思的，可是事实。
那一战他们都还活着。
少年已经得到了答案。
这卷泛黄的古卷记载这当年那件事的全部过程，直到到手第二页都是记载这陈风、宋缺两人的交手。
那一次交锋陈风已经将自身的武功造诣发挥至极致了，天刀宋缺不但已经发挥出刀法极致，而且他出刀那一刻竟然步入一种天地人合一的境界。
那一刀已经不仅仅是刀了。
那一刀是天，是真正无敌的天刀。
陈风原本应当已经必死无疑了，可陈风偏偏匪夷所思没有死？
这是一直困扰少年的谜团，少年翻阅到最后一页，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答案。
只有四个字：破碎虚空。
少年眼中既惊讶又失望，一双眼中带着一种说不出复杂的情绪。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年抬起头了头，望着脸上带着淡淡笑意的眸子。
少年将泛黄的古卷放在桌上，毕恭毕敬问道：“什么是破碎虚空？”
老者微微一笑，他似乎早已经知道少年要问什么，他伸出手，两只手各有一只筷子。
两根筷子空中碰撞。
老者展现出了自己的武功，少年盯着老者的手。
筷子仿佛已经不是筷子了，左手的筷子仿佛已经是刀，右手的筷子仿佛已经是剑了。
这筷子撄锋，天地仿佛都已经被撕开了。
这两根筷子经过如此可怕得交锋应当折断，可两根筷子竟然都没有折断，这中间仿佛出现了一种奇妙的力量，以至于着碰撞的筷子竟然没有折损。
老者望着少年，一字一句道：“这就是破碎虚空，当武者将自身的实力运转自极限，甚至超越了这方天地承受的极限，那就破碎虚空了，而破碎虚空往往伴随着非常奇怪的事情发生，而这种时候往往会发生奇迹。”
少年望着老者：“因此破碎虚空并不代表长生？”
老者摇头：“破碎虚空当然不代表长生，这个道理正如同青蛙捅破我给他们设计的盒子，最终得到更大的自由一个道理，破碎虚空只是暂时性击溃了这个世界附着在人身上的枷锁。”
少年明白老者的意思。
少年望着老者：“当年那一战是陈风、宋缺将实力发挥至极致导致了破碎虚空的局面出现，可那种情况出现以后又发生了什么呢？”
老者不说话了，他似乎在回忆当年那不可思议的一战，他似乎已经亲自参与到那一战了。
陈风已经出剑。
虽然必死无疑，可他还是出剑了，他要瞧一瞧天刀。
因此陈风没有死。
陈风没有死是奇迹，但也不是奇迹。
倘若陈风不出剑，那绝对不可能出现在接下来的事情，因为陈风出剑，因此出现了接下来的时候。
刀与剑撄锋，刀与剑还没有撄锋，天地都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撕裂声，一种愈来愈强大的吸力忽然吸扯着刀剑，也吸扯着陈风、宋缺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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