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侯已死。>
平凡的小镇,消息已经传开。>
无鹤山庄,敞轩,薛大先生薛冠人立在后院敞轩前,盯着剑架上的那柄剑。>
这柄剑不是宝剑,也不是名剑。>
但这柄剑完全是遵照干将莫邪和徐夫人遗留下来的标准规格铸造的,尺寸的长短、剑柄的宽厚、剑锷的形式,甚至连剑鞘所用的皮革和铜饰,都带着浓厚的古风,沉稳朴实、深藏不露,就像它的主人一样。>
迄今为止这柄剑已经有八年未曾出鞘了。>
可这次薛大先生已经准备动用这柄剑了。>
武陵樵提着宣花大斧立在薛大先生身后,他望着薛大先生。>
他是薛大先生的朋友,他非常了解薛大先生。>
可即便是最好的朋友也不可能完全了解他的朋友,因此武陵樵并不算完全了解薛大先生,正如他不明白为何薛大先生要和柳轻侯交手。>
柳轻侯的霹雳雷霆十三式虽然算得上江湖一绝,可即便是杜黄衫的破云摘星九九八十一剑也胜不过,又如何配薛冠人出剑呢>
武陵樵没有问。>
他相信倘若问了薛冠人一定会告诉他,可薛冠人不想说出的事情他从来不会去问。>
武陵樵明白一个道理,即便是朋友之间也可以存在一些秘密,一些朋友都不能分享的秘密。>
只要是时候,秘密就会揭开。>
如今柳轻侯已经死了,秘密似乎已经到了揭开的时候了。>
武陵樵望着薛大先生沉声道:“你相信杀死柳轻侯的人是陈风?”>
薛大先生望着剑,仿佛没有听见武陵樵的话,可还是听见了。>
薛大先生盯着剑反问道:“你相不相信杀死柳轻侯的人是陈风?”>
武陵樵道:“我不相信。”>
薛大先生道:“我也不相信。”>
两人都回答得非常果断与干脆,言语就如同他们的人一样干脆利落。>
有风,暖风。>
夏日的风很暖,暖得令人心醉。>
武陵樵的心未醉,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仕女,也不是满腹经纶的才子,他只是一名樵夫。>
他的心未醉,心已冷。>
他望着薛大先生道:“可你已经准备出剑了?”>
薛大先生道:“是的,我已经准备出剑了。”他的手握住了剑鞘,剑已经握在了手中。>
武陵樵望着薛大先生:“你要对陈风出剑?”>
薛大先生道:“不错。”>
“为什么?”>
薛大先生道:“因为他有资格配我出剑。”>
武陵樵皱眉道:“我不明白。”>
薛大先生望着武陵樵一字一句道:“我的对手无论是柳轻侯也好陈风也罢,这都是我平生以来最后一次出剑。”>
武陵樵如遭雷击。>
薛大先生还是很冷静,甚至还微笑望着武陵樵,轻轻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道:“无论什么人都会死,我自然也不例外,我原本还想多活几年,只可惜我这具身体并未给我任何机会。”>
武陵樵望着薛大先生道:“因此你找柳轻侯和你比剑愿意是?”>
薛大先生道:“我找柳轻侯比剑本意是希望可以通过他的剑而兵解,一名剑客最好的死法就是死在对手的剑下,何况除此之外我还要告诉柳轻侯一件事。”>
“什么事?”>
“什么是剑。”薛大先生面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了,神情忽然说不出的肃穆庄严,他望着武陵樵道:“柳轻侯的霹雳雷霆十三式的确已经是非常不错甚至非常可怕的剑法,可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剑,他还不配用剑,我要击败他的剑而后死在他的剑下,唯有如此他才真正明白什么是剑。”>
这是十分矛盾的话语,可武陵樵听明白了。>
击败对手的剑并不意味不可以死在对手手上,这种事情并非不可能做到,特别对视薛冠人这种剑法造诣臻至绝巅的剑客来说是绝对有机会做到的。>
薛大先生眼中闪过了一抹叹息之色,道:“柳轻侯天生畸形,腿脚长短不齐,可练就出瞬息间杀人的剑法足矣知晓柳轻侯的剑法造诣不凡,心性坚韧,这样的剑者有机会成为名满天下的绝代剑客,只要他可以突破内心的破绽。”>
武陵樵道:“你认为他有机会臻至剑道巅峰?”>
薛大先生望着武陵樵淡淡道:“世上之事本就没有什么不可能、杜先生虽然曾言因为柳轻侯双腿长短不一的关系,出剑不可能浑然天成,存在有破绽,可这种破绽并非不可以消除,即便不可以消除,也未必不能没有法子弥补,剑上的事本就没有任何人可以精准断定,即便是人中之龙海天孤燕、帝王谷主人萧王孙、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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