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他的手很快凉了，脸色苍白，有些空洞，本小姐依旧不松手。不！不可以！

陆玖也蹲下身，一手放在我的肩上，另一手盖在我的双手上，“节哀顺便，这本是溟巭元君的劫数。”

溟巭元君？就是那个天界传言偷情被逐下凡的神仙吗？这和我的叔父有什么关系，苍天不公，连个遗言也不让说完。

那女子惨笑一声，把我吓了一跳。她整个身子不知为何变得透明，许多仙力化作无数星星点点不断涌出。

陆玖一惊，“你要做什么？！”

女子泪如雨下：“我不要做神仙了，当初我一心想着长生不老，一意修仙，成了仙后却发现即便如此，又有何用？凡人有轮回转世，而我不过就是引申为永生永世罢了，这过得什么日子！我要回到凡间，投胎成为普通人，与元君一起过着平常小夫妻的生活。可笑命运捉弄，每一生都过得那么苦，我又只能在旁边眼睁睁看着，临死前才可施展法力现真身。”

陆玖在我耳边轻声道：“你不认得她，她是沐钰天妃。”

竟是她。

沐钰天妃破涕为笑，说：“你们只道我对他一见钟情，殊不知我还未脱俗时，是他某年某日从虎精口中救得我，点化我修仙。”又长叹，“他忘了，他要不是我当年认识的溟巭元君了。重逢时，我并不知道他是因为什么而动心，但我可以肯定，不是由于他救过我，因为我曾向他谈及此事，他说他做的多了，不记得多少。他忘了！可我无比清晰的记得，他是我永远的英雄，不管变成什么样子。他轮回多少生生世世，我总能第一眼认出他，不同的容貌，不同的声音，依旧在我心。相信来生，我一定还能认出他。没有记忆，没了痛苦，一切从头开始，有缘自会相见，我相信彼此的缘分，我有了许多与他相识的方式，多好。”

她闭目，泪水滑落脸颊，身体渐渐无色，香味也渐行渐远。

“天妃！”陆玖伸手欲拦。

沐钰天妃睁眼苦笑道：“九渊王，请转告寒默殿下，贞儿以后就交给他照顾了，”又是几滴眼泪，“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也不是一个好妻子，我只会为爱舍义，本就是个自私的人。一定要照顾好贞儿，她是我和元君仙缘与爱情的延续。她若有不周之处，还请看我薄面，饶过她。”

声音越来越轻，最终同身形一齐化作星点，降散于地，没入土中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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