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见黑暗(1/2)

作品:《穿行黑暗

车窗外是一片白茫茫,不掺杂任何其他的色彩,我忽然意识到,自己记不清是从何时何地上的这趟列车,更可怕的是,这座列车没有车头,没有车尾,车上只有我一个人。

列车即将驶入隧道,然后眼前一片漆黑,如墨一般泼洒在视线所及之处。我还没有缓过神来,浓稠的黑暗开始搅动,连带我的意识也跟着天旋地转,突然后脑勺仿佛遭受了一记重拳,我猛地睁开双眼,视线有些恍惚,混沌之中眼前仍是一片黑暗。

我以为梦醒了,但天还没亮,便伸手去摸床头灯的开关,却发现床上坑坑洼洼,像地面一样硬,继续摸索,还捡到一些奇形怪状的石头。简单思索后我已明白,这里根本不是我家,而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当视觉完全恢复,图像复位后,依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站起身子,黑暗像黑雾一样蔓延到我的全身。我想要从中看清楚什么,这时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及时从我的胸膛中分离出来,驱散了一小点黑雾。不用熟悉怎么使用,光球如同我的手脚一样可以控制,并四处移动。我全神贯注,终于能够透过一点光球的光亮看到四周挺立的一颗颗阴森的大树,以及统一色调的幽暗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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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没有为它们带来色彩,可能是因为它们的颜色本就介于黑灰之间。我抬头仰望,黑色的天空像是巨大的棺材板,重重的压在头顶上。我感觉到强烈的陌生感和恐惧感,心里不断祈祷这里不会是最后的归宿。看的久了,心头就会涌出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想可能是在某个梦中看到过类似的光景。

我用手掌轻轻按压揉动着太阳穴,想要努力回想起什么,可是我的过去,我曾经做过的事情,经历的故事,生命中重要的或是不重要的人的记忆都不知道被遗失在什么地方了,又或者尘封在脑海深处的某一处角落。那里有一间老旧的图书馆,那些珍贵的记忆就摆放在图书馆最角落的书架上。我不由得担心起来,那些记忆会不会跟着小屋一起被时间抹去了痕迹。

时间不容得我在这里胡思乱想,看着前方细微的光亮在黑暗中摇曳,像是某个脆弱的灵魂,孤独的想要一份依靠,我想:它应该就是我的指明灯吧!这让我的心里得到一丝安慰,光亮能带给我安全感,规避脚下可能存在的风险。

心情一好,光球似乎变得更亮,我若有所悟,努力想象一些开心的事情,但一想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回忆丢失了,就伤心的不能自己,以致刚刚做的努力,顷刻间付之东流。一股附带侵略性的黑暗压上心头,耳边出现不可名状的低语,视线里的树枝全部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蔓延过来,漆黑的天空和大地相融,将我紧紧包裹,我的心跳开始加速,大口大口的喘气,我感觉自己就徘徊生与死的边缘,踏错便会掉进某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永远的沉睡。

当理智重新占领高地,强制自己冷静下来,我感觉自己重生了一次。光球再次燃了起来,变成巴掌大小不断跳动的火焰,火焰和心脏的跳动频次一样,连同我的意志一起发生了某种质变。我想:它应该是我心中的火焰,而这里是黑暗的主场,光明很难在这里生存,必须燃起战斗的意志,因为只要你一脚踏入黑暗,它们就会向你聚集,把你推向更深的泥沼。

心火在空中摇曳,让火光能照亮的范围更广。阴森的冷风吹过,火焰几乎熄灭,连同我的心底泛起一股凉意,我打了个冷战,感受着心灵深处的刺痛,此时汗毛树立,冒出冷汗。

或许我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黑暗之中的灯光能够帮我照亮前路,规避近处的危险,却也能吸引远处更多未知的注意。我将心火分离出一小部分继续留在外面,把剩下的融进身体。这样光芒显然黯淡了许多,而我的探索也必须更加小心谨慎。

穿行了有一会儿,我整理了一下刚刚能够看到的事物,虽不知道黑暗森林里的生物多样性到底有多少,但亲眼所见,几乎全是一样的蘑菇、杂草、针叶林或者长满荆棘的怪树。耳边除了鬼哭狼嚎一样的风声,听不到其他特别的声音。

“暂时还没有发现危险。”

我心里想,然后将脖子上的领带松掉,解了下来。如果身后出现恶鬼的话,领带怕是会成为索命的凶器。自己的物品还不想扔掉,于是我将领带系在手腕上,继续前行。

“呜……鹅……呜呜……鹅……”

“呜呜鹅……呜呜……”

我不由僵直在原地,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种声音像极女生的抽泣,突然出现在如此人迹罕至的地方,不知不觉一种强烈的兴奋感和恐怖感相互交织的奇妙感觉从心头涌上我的大脑。。

“难不成还有人和我有一样的经历,如果不是,那会是什么呢,难道是传说中的女鬼?”

我忍不住去想,脚步和动作本能的开始放轻,更多的心火从胸膛中跑了出来,穿过黑暗,光亮的范围逐渐增加。我在漆黑中仔细寻觅,却迟迟看不到哭声的源头。渐渐的我开始慌了,领带也被我攥成了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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