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有人不忍，准备出来求情。

黑水崖虽是叫崖，但其实是一方小小的天地，那里什么也没有，安静的吓死人。

在那里待久了，是个人都会疯的。让她去那里，还不如立刻处死她。

柳芊芊似有所感，她转头看向那个女子，那是她这在里唯一的一个朋友，也是刚才指责她的人。

她看着她，然后对她笑了一下，微微的摇了摇头，让她别动。

在她选择背叛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有今天。她当初无怨无悔，现在也甘之如饴。

只要殿下记得她就好了。

我是柳芊芊，身如杨柳，弱质芊芊。

这是她和殿下的开始，也是她和殿下的结束。

那边的女子见她这个模样，到嘴的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她低下头，眼眶里泛着泪。

云台上的事情处理完后，将离便拎着三三回了书房。

“对不起，主人，我不是故意的，我……”三三抱着将离的大腿，哭的惊天地泣鬼神，然后把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听完后，将离把三三送回了它住的地方，在那里布下了结界，百年之内，不得出来一步，作为这次的惩罚。

三三离开后，将离看着出现的白衣俊美的男人，揉了揉眉心。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她捡的弟弟。她捡到他的时候，虚空民不聊生，所以她给他取名将晏，意味海晏清河。

这数万年来，他们两个人在虚空相依为命。或许是她太醉心修炼，所以都没好好照顾他，也没了解过他。

才让原本乖巧懂事的弟弟，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样的事情。

如果她不是和虚空有联系，这方天地怕是又要遭遇万年前的劫难了。

“你想要什么呢？”将离看着他问道。三三虽然也说了不少，但她还是想知道他正真的想法。

“我想要你看看我。”将晏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掩藏住眼里所有的黑暗，再次变成那个任性的弟弟。

“我知道，你要离开我，对不对。虚空稳定了这么久，残破的道统早就补全了，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早就走了对不对？”

将离张了张嘴，还没等她说什么，就被将晏打断了：

“你不要骗我了，我什么都知道。”

他看着将离，一字一句道：“你是虚空，虚空就是你，你是虚空投放在世界的本体，在维护了虚空的稳定后，就要回去，对不对。”

“我感觉到了，你要抛下我，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你要回去。”

“我不要你回去，我喜欢你，你不要不会去，不要抛下我，不要走，好不好？”

将晏瞬移在将离身后，他的手紧紧的禁锢着她，脑袋埋在她的颈窝里，不断的哀求着。

将离没有动，哪怕他的动作让她有些疼，她也没有动。就那样任他抱着，直到他情绪渐渐稳定。

“既然你知道，那你也该知道虚空大爱无情。她爱所有的生灵，不会只爱那一个生灵。”将离淡淡道，“你又何必强求。”

此刻的她，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无爱无欲、无憎无怖，这才是正真的她。

“不强求怎么知道不可能，姐姐，虚空大爱，那是上面的虚空，你来到这世间，就不是纯粹的虚空了。”将晏在她耳边低声道，“你是人，你是将离，是爷爷的孙女，师傅的徒弟，我的姐姐，是平衡虚空的人。”

“别掩藏了，姐姐。你动心了。在小世界，你就动心了。不然怎么在恢复记忆的时候，没有立刻回来呢？”

“……”

将晏的声音低低沉沉的，带着一股奇异的魔力，仿佛能够勾出人心底最深的欲念。

“行了。”将离微微一动，挣脱开他的束缚，“你干的好事，解决好了，在回来。”

将离说的，是下界飞升的萧云，以及虚空的这场闹剧。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都是他在背后弄的，不然区区一个下界少年，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气运。

还有虚空异动，这些事情背后一定有他的影子。

“好。”将晏没有拒绝，反而乖乖的答应了。说完后，他就离开了。

他明白，这是他的惩罚。所以他不会拒绝，或者就像他们说的一样，自己可以试着离开一下。

说不定，离开后，她的眼里就有自己了呢？

此后又是万年过去，将离在虚空城外巡查。

忽然周身景色一边，眼前是漫天花海，一个白衣清冷如华的男人站在中间。

“好久不见，姐姐，你想好了吗？”

将离没有回答，反而问道：“终于舍得回来了？”

“虚空景色甚好，忍不住多呆了些时日。”将晏笑了笑，再道，“我听说，你把三三收了徒，让它继位了？”

“嗯。”将离应道。

“现在大局已定，姐姐你想干什么呢？”将晏笑着问道。

“万里山河，三千小世界，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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