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一个中弹的人，力气居然大得惊人，一下子就抓住了乐浩然，然后将惊疑不定的男人，朝着阳台拖拽。

“秦湛时？！”乐浩然还没来得及挣扎，就被秦湛时从5楼的阳台，扔了下去。

楼下，一阵轰隆隆地巨响。

乐瑶耳边一阵杂音，好像失聪了一般，她仿佛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嗓子眼干疼，她努力用尽身上的力气，咬着牙，从地上站起来，然后跌跌撞撞，朝着秦湛时的乐向，跑了过来。

男人逆着夕阳火红似血的光芒，轰然倒地。

“不要——小智——”惨叫着，朝着男人，扑了过去，抱起了地上奄奄一息倒在血泊里的高大人影。

听到乐瑶的这一声‘小智’，秦湛时猛地睁大了眼睛，定定地看着抱着他痛哭的乐瑶，“你怎么知道……”

他嘴里涌出了鲜血，好多，好多。

乐瑶想用手去接住，滚烫地热血落在她冰冷的手掌心，好像随时都能将她整个人融化消失了。

“我就是那个女孩，我就是！容雪偷了我的玉佩，冒充成了我，找到了你，她先入为主，我毫无办法，我也无法和你解释，我即便解释了，你也不一定会相信……你不要死！你不要睡！不要闭上眼睛！我马上找救护车！”

乐瑶哭得很狼狈，到处去找手机，突然秦湛时抬起手，抓住了乐瑶的手腕，然后用自己的五根手指，和乐瑶的五根手指，紧紧相扣在一起。

“我就知道……肯定是你……”

“你早就知道了？”乐瑶哭得快要喘不上气来了，嗓子眼像是吞了一捧玻璃渣子一样，刺破喉咙，火辣辣地剧痛。

“当然了，傻瓜，容雪什么都知道，可是有些事，终究是她不知道的，当初我……”

秦湛时说着，突然瞪大了眼睛，像是忍受着什么剧痛一样，声音一下子就像是被切断了一样。

“不要！我求求你不要！”乐瑶摸出手机，打了一个急救电话出去，“救护车！救护车！过来救人！快来！”

“女士，请您不要着急，请您告诉我们具体位置……”

脑子里一团乱麻，乐瑶响了好久好久，才想出自己这是在哪里。

等她放下电话，怀里的男人，身体已经很虚弱了。

血。

到处都是血。

这一幕成了她往后多年历历在目的一场梦魇。

“不……不要……哭……”

秦湛时似乎是想抬起手，擦拭乐瑶脸上的泪水，乐瑶抓住了秦湛时的手，好冷，记忆中这个男人的手一直都是温暖如夏，何时也变得这么冰冷了？

“你想说什么？”乐瑶弯下腰，耳朵凑近了秦湛时的薄唇，他的唇瓣上，都是血，脸上也都是血，说话的时候，血一直从嘴巴里，耳朵里……往外涌出来。

她好想用自己的命换他的命，好想帮他承受这样的痛。

“我……爱……”

吐出一口气息，微弱到了极致的，“你……”

鲜血，喷在了她的脸上，手里的手，彻底没有了动弹。

“不——不要——”

歇斯底里，整栋楼的声控灯全都亮了起来，她的嗓子眼好像被撕裂了，扑倒在了男人的身上，肝肠寸断，身体颤抖得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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