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周寔问我：“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

我失神对他说：“你说为什么上天连一点慈悲都不肯给裴炀？”

眼泪滑落。

他紧紧的搂住我，安慰我：“没事没事，你别听裴炀胡说，他福大命大，让庸医骗了，他怎么会不能长命百岁，放心好了。”

我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周寔点头：“真的，我不骗你。好好休息，明天还要陪荼儿和孙姑娘看日子，算八字采买呢。”

我辗转难眠，困极了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我们在去寿王府的路上，柳綦带着宋荼在街上闲逛，却碰见了一个急哭了的老翁，老翁两鬓斑白，急得跺脚，当街大哭，围了好多人。

宋荼示意柳綦去看看。柳綦带着宋荼挤了进去，只听那老翁口中说着：“这杀千刀的啊，给我的是假钱啊，我老婆子还在家等着药救命呢，，老天爷啊，这是要我们的命吗？”

宋荼赶紧上前：“老翁，可否给我看看你的假钱？”

那老翁颤巍巍的递了过来，宋荼细细的观摩着，好奇问道：“老伯，这可是银票啊？”

普通民间，银票流通可不常见。

老翁解释：“家中有三分薄地，平日里在院子里种些菜，今天我拿菜出来卖，一人来买，衣着平常，谁知道给我的却是这银票，我实在是找不开，他便说将这银票押给我，回家去取碎银，去了两个时辰了，还不回来。姑娘啊，我家里还有老太婆等着我拿钱救命呢！”

宋荼看着柳綦，让柳綦拿些钱给老翁，人群中却传来了清亮的声音：“姑娘，且慢，如若姑娘真想助人为乐，还是报官吧。”

面色清秀，不过二十左右的年纪，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如那初升的朝阳。

老翁听出来了话里的意思，失落道：“还是报官吧，谢谢姑娘好意了。”

宋荼一下子，给了老翁碎银几两，说：“老翁，这钱你拿着，就当是我买这张假钱了，你快去买药吧。”

随后又说：“大家都散了吧。”

那人背着包袱，也想离开，被宋荼拦住：“这位公子，不知尊姓大名？”

那人拱手行礼：“鄙人司马耿，途经此处，打扰了。”

这时正好周寔带我出来散心，看见宋荼和柳綦，便走了过来，正好碰见了司马耿。

周寔和司马耿‘一见如故’。

好吧，是我想多了，司马耿老家汴州，来京是为了参加秋试的。

周寔跟我们说着司马耿的事迹，在汴州便是家喻户晓的书生，小小年纪，先被举孝廉，在当地颇有名望。不知怎的，居然要参加科考，进京为官，如若不是今天碰见，周寔还不知道他来了。

我们邀着他们去茶楼坐坐，

司马耿爽朗的笑说：“恭敬不如从命了。”

茶楼里，周寔问道：“司马如今，怎么进京科考了？”

司马耿笑回：“如今百姓安定，可今日你们也瞧见了，假币开始流行，如若不从根本上采取一些措施，那么这个国家就会从根本上慢慢烂掉，千里之堤，溃以蚁穴啊，子衿。”

周寔表示认可的点了点头：“如若不重新修订律法，慢慢改变社会现状，能维持如今的安定是不错的，可在我们有生之年，何时才能共睹盛世啊，何时才能路不拾遗，夜不闭门啊？”

周寔和柳綦相视，柳綦问道：“那依公子之言，有何高见？”

司马耿豪情万丈，壮志凌云：“永朝要变一变了，该推出新法了。”

我们：“新法？”

司马耿点点头：“是啊，永朝若要长存，这天地是要变一变颜色了，给我十五年，十五年我定还你们一个盛世。”

初生牛犊不怕虎，如此豪情，如此气魄，初生牛犊何须怕虎！

我拱手：“既然如此不如便让周寔和柳綦为公子的举荐人吧，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看这盛世浮华了。”

等风来，不如逐风去，随风而起，方不负此生壮志！

宋荼有一事不解，问道：“公子，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问？”

司马耿似乎知道宋荼要问什么，胸有成竹：“但讲无妨。”

宋荼行了行礼：“那老翁如此焦急，为何您执意要报官？”

司马耿回道：“公主殿下，您从出生便在长安，享受万千繁华，您不知，这人心难测的很啊，这一路我看见过光鲜亮丽的员外、公子当街肆意打骂奴仆；也见过贫民沉迷赌博无法自拔，妻离子散，毫不悔改。这世上的好与坏难说的很啊。”

宋荼笑了，看见周寔，也能猜出我们的身份来了，宋荼还叫着我姐姐。

司马耿欲走：“今日谢子衿了，待他日司马若新法成功，君也有功一件。”

我拉了拉周寔的袖子，示意周寔将人留下。

周寔拦道：“司马兄不如在我府中暂住，且不说秋试时间之长，近几日各国使者皆在此，不如等到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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