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司空长诀！”许锦笙突然大声制止了他接下来的话，她害怕司空长诀会将一切都说出来，那慕夙会怎么想？

慕夙尚不明白司空长诀话里的意思，又被许锦笙猝不及防的发怒惊了一下。

“怎么？你害怕了？怕被他知道？”司空长诀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笑，“原本是想保护你，可如今看来，唯有说出来，你才能回到我身边……”

“你究竟在说些什么？！”慕夙皱紧了眉头，听不懂他们话里的意思，但他下意识地更靠近了许锦笙。

司空长诀轻笑一声，“既然你想知道，那便好好、仔细地听着。”

“我叫你住嘴！别说了！”

许锦笙突然大喊一声，随即竟然拔出她腰间的软剑，右臂一振，猛地向司空长诀刺去！

“笙笙，不要！”慕夙没想到她会突然爆发，想伸手去拦时，却只来得及擦过一片衣角。

眼看尖锐的剑带着凛冽的杀意向自己袭来，司空长诀竟不避不闪。

他想看看，如今的锦儿真的会为了慕夙而伤害他吗？

他想看看，如今的锦儿，真的不再爱他了吗？

当锋利的剑尖刺进他的胸口时，他发现自己的胸口竟然一点都感受不到疼痛，反而是眼睛，酸得发胀，胀得发痛。

他颤抖着睫毛缓缓低头看着那刺入自己身体几寸的剑时，眼底都还带了几分难以置信与无法接受。

“笙笙……”慕夙最先反应过来，他急忙跑过来，却不知该怎么办，只能企图抬手去取下许锦笙手中的剑。

可他尚未碰到，许锦笙的手已经抖得不成样子。

软剑落在地上，还轻微地颤了颤。

司空长诀捂着伤口后退了一步，眼里有着更重的伤痛。

远处的无影看见了这一幕，几乎是使着轻功，用他最快的速度瞬间奔来。

“皇上！”

无影这次没有第一时间要报仇了，他只是扶着司空长诀，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人。

——她，真的是夫人……

怔愣了一会的司空长诀蓦然苦涩地笑了起来：“呵呵……你竟真的下得了手用剑伤我，你方才……竟、真的想……杀我？”

他说得极为艰难。

即使许锦笙力气尚未恢复多少，伤他伤得并不重，但，她的杀心这般明显。

已足以让他心碎。

许锦笙也回不过神来，刚刚她不想司空长诀说出一切，在他的步步紧逼之下，对他的恨意再次膨胀起来，于是便控制不住。

见她沉默着，再不像以前那样，眼里只有他一人。

司空长诀淡淡地看向慕夙，指间溢出了鲜红的血，触目惊心。

“你不是想知道么？”

许锦笙闭上了眼。

慕夙看了看她，却对司空长诀摇摇头，“我不想知道，你这样……还是早些让大夫看看吧。笙笙，我们走吧。”

他不蠢，许锦笙都如此对司空长诀了，后者却没有丝毫动怒的趋势，反而只是失望而心痛地一遍又一遍地问她，“你竟真的下得了手”，如自言自语一般，却极是悲伤。

这叫慕夙如何还有想知道的心思？

许锦笙无比地庆幸于慕夙的不再追问。

司空长诀瞳孔猛地放大。

——不想让他们就此离开！

“她是夜锦笙，是东楚的九公主，是我——司空长诀的夫人！”

许锦笙的身子瞬间僵硬。

慕夙打算转身的脚步陡然顿住。

“你在说什么笑话？”慕夙眯着眼觉得可笑，摇头反问他。

“你不信？”司空长诀笑着，脸色发白，“一年前，我夫人夜锦笙身亡，一尸两命；同日，安宁郡主许锦笙从楼梯摔落，昏迷三天后醒来。你难道就没发现从那时起，许锦笙就像换了个人一样？那是因为她已经换了个里子了！”

他说到“一尸两命”时，不仅自己心里难受，慕夙的眼神也变了变。

是了，从那时起，许锦笙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还有她对司空长诀莫名的敌意。

还有她当初跟到朔州城……应该也不是为了他吧……

慕夙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神情也变得落寞。

“阿夙……”许锦笙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有。”司空长诀苦笑着，却再次开口，“我与她曾做过两年夫妻，有过孩子，我们曾是最亲密无间的关系。她在我面前大声笑过、哭过、撒过娇，她可曾在你面前如此？”

他每说一句，都是在三人心里抽上一鞭，包括他自己。

所谓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约摸就是如此。

许锦笙不敢再去看慕夙的表情的了，她甚至有些自暴自弃的想法了。

她漠然地抬头看着苍白如纸的司空长诀，竟然还轻笑了一下。

“说完了么？那便轮到我说了。”

他们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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