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累啊，口干舌燥的华泠崖是魔鬼吗怎么这么能说不过我也没想过要说服他就是了，能号召整个宇宙中的一半神明来为他卖命的肯定也是个狠角色。话说回来，我都有点不想讲话了，本来心情还挺好。

“”有点想骂人是怎么回事。蓝澈怎么也这么能说？他以前不是成天板着脸看谁都不顺眼吗？变了挺多倒是真的。

不过逻辑挺好，能做我的对手。欸，这突如其来的累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华泠崖坐在混沌之地中为数不多的一块能坐的的石块上，蓝澈则悬浮在一侧。两人脸上都是毫不掩饰的疲惫。

“看来想要说服你加入邪神的阵营是不大可能的了。”

“看来我是没办法教改您从善了，冕下。”

邪神之首和善神之首同时道，听闻对方的言语后都是一愣。华泠崖哈哈大笑，而蓝澈则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无奈的微笑。

然后华泠崖突然停了下来，直视着蓝澈的眼睛。蓝澈躲闪不及，直接望进了华泠崖幽深而漆黑的眼瞳。而华泠崖则欣赏般地看着蓝澈矫若游龙的金色眼睛。

“‘你我再次见面，就是在战场上了。’这句话在圣战前你曾经对我说过。现在我反过来告诉你。我知道虽然你现在弱得可以，还是魂体，但你一定会插手，并试图阻止我的。”华泠崖道，同时垂下眼帘，似乎有些怀念。

“……是的。”蓝澈道。

“这就是你我的不同吧，你心怀天下，却不懂得避世。我虽然自私却总是能赢。”

这回换来一片寂静。

良久，那眉头微皱，周身柔光环绕的神明开口：“你是在质疑我的信仰吗。”

“你之前难道不在质疑我的信仰吗？”华泠崖的眸光又带了些许嘲弄。

“不。”蓝澈抬起头，有些哀愁的目光看得华泠崖心中一紧。

这么多年，他也吃了不少苦头吧，华泠崖心道。失去了善神之首和圣剑的地位，尽管所有神明都认他，但现在连神体都没有了谁还会认这个神。那几个年轻愚蠢的圣神要求每年加强我的封印，然而他们不知，他的力量不是无穷无尽的，他每年暗地里来加强我的封印，不知为此事受了多少伤痛。

“善神与邪神，真的无法共处吗？”蓝澈轻轻问道，问的内容让华泠崖一震。

善神与邪神和平共处？别开玩笑了。双方之间上百万年的恩恩怨怨，发展到如今早就调解不了了，况且原则也不同，总之几乎每个方面都千差万别的两族神明，怎么可能？然而华泠崖却并没有这么说。

他其实心中也希望这两族神明能够不再纷争，三万年前的那场圣战已经足够残酷，他不希望另一场战争，运气不好的话再被万年封印，他也不希望谁死，他死或者蓝澈死，都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其实无论善神或是邪神都很简单。善神牺牲小我而心怀天下，以匡扶正义为己任。邪神注重内心，常常为自己所爱或关心的人牺牲大体的和平或是正义。其实二者都没有错，只是原则不同而已。在善神眼中邪神难以理解，在邪神眼中善神同样难以理解。

“我倒也希望如此，”华泠涯缓缓开口，“但很难。非常难。”

蓝澈也知道，华泠涯此言没有半点水分。真的，非常非常困难。

“你们难道希望（模糊）成为当年的黎歌吗？！”

“抱歉，（模糊），我们别无选择。”

“什么叫别无选择？！打死我也不会想到你们这些（模糊）会内斗！”

“这是（模糊）命运。这是注定会发生的。”

“老子才不信什么破命运！！”

“抱歉，即使是你这句话，也被命运料到了。”

蓝澈的身影出现在阴阳谷的大殿中，两个中枢系统模拟体和宁曦立刻迎了上来。沧海桑田更是上上下下地把蓝澈好好打量了一遍，确保他没收到什么伤害。蓝澈哭笑不得地把她扶了起来，并向她再三保证跟华泠涯相处时一定不会受伤的。

蓝澈说完自己也愣了一下。是什么时候这么信任华泠涯了呢？他分明是自己的死敌，但潜意识里他好像从未将他当做过非死不可的敌人。或许只是政见上有分歧的朋友？但彼此的立场又是如此不同，永远不能共融。那场圣战，一开始其实蓝澈根本就不想打，信仰不同，难言对错。直到后来华泠涯急于开战，毁约直接杀了颜策，才真正让蓝澈动怒。

“宁曦。”

“嗯？”

“跟我来。”

蓝澈与宁曦穿过长长的走廊。阴阳谷的建筑似乎都透着一股内敛的高贵，绝无雕梁画栋，也绝无金银玉器。但自然的气息深入其中，或许只是简简单单一个盆栽，但美丽的仿佛生命本身，像刚出生的牛犊一般生机勃勃。这应当是前世的那个山谷的原因吧。

蓝澈步子不急不缓，尽管是魂体，却莫名地沉稳。宁曦微微侧身望着他的侧颜，虽然严肃但比起之前格外开朗呢。

真的是无比怀念，圣战之前的他啊。宁曦认为蓝澈态度的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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