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饥民始跪在地上哭泣不已。

李焘已经抱了施巧巧登船远离。

施巧巧醒来时，船只已经过了东光，这船在河船中属于最大的了，但是也只有一个船舱。李焘正在思虑如何安置宁津之民，俯身在案上写写画画的样子。

那施巧巧醒来，看到李焘一脸专注的做事，并没有回头看自己，她缩了缩身子，蜷成一团，不发一言，李焘却不知为何竟知道她醒来，一边做事一边道：“醒了，你身上颇湿，男女有别我也不便与你换衣服，你那驴子上的衣衫随你滚出没有弄上血迹，我已放在门后，等下忙完我出去一下，你且换上。”

施巧巧抬头望着他，声音沙哑的道：“你为何辱我？”

李焘笑了一声，继续道：“没有辱你，害怕淋湿了裤子，新兵基本都有此关，这不事什么丢人的事情，姑娘想多了。”

“对了，你这嗓子嘶哑是因为恐惧后上火导致，一会儿我令人煲一碗薄荷粥喝了便可以好大大半。我这船可以直达天津，我带士卒不多，所以只能带你到天津，火屯堡在天津也有商栈，颇多做事的人我会让他们带你返回火屯，现在外边不比火屯，基本都是人吃人，以后不可自己出远门，危险的很。”

他侃侃而谈，手中所做事情丝毫没有停，像是嘴上说并不影响他思考一般。

那小姑娘看他说的清云淡，越是生气，从床上蹦下来指着他道：“为什么要管我，你凭什么管我，我让你救我，你不救，现如今又在假惺惺，我不需要。”

李焘丝毫没有被这小娘子的歇斯底里恼怒，继续说道：“我会留书一封告知施公，他必然会明白安慰于你~~~”小姑娘见他根本不为自己所动，为之气结。

闭上眼消了半天气才道“那些流民呢？如何了结的？”

李焘笑了笑：“能如何了结？我抢了他们的吃食，杀了他们一人，送了一袋米与他们算是赔偿。”

施巧巧渐渐冷静下来：“你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他们杀了我两个仆人一个侍女”她说这几字，字字从齿间挤出，哀怨不已。

“杀了他们？为何？他们杀人我没有见到，见到了我也不会杀了他们，没有明的地方人就算化身为野兽，也是有权利生存。“

施巧巧面色竟变得恐惧无比：“奴看到他们在煮食一个孩童！”

李焘低声说道：“他们只是退去了明的外皮为了生存罢了，人人在此景下皆有可能作此事，虽然其情恐怖，但是一切都是为了活下去。”

“我抢了他们的吃食，还与他们一袋米，属于等价，只要没有威胁于我，丝毫没有要杀死他们的心情，我处于他们境地说不定比他们更加恐怖，他们数日只吃一人，比起一日吞万民的人好太多了，我的存在不是杀了他们，而是救了他们，或是说让他们有了正当的吃食不在吃人，更确切来说是让他们重新披上明的外皮，这很难但是我能做到。无论多难我都能做到。”

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与施巧巧听，施巧巧只是呆坐，再也不发一眼。

良久，施巧巧一指门外：“出去，我要更衣。”

李焘转身出门。

巧巧望着他的背影道：“真怪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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