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达云霄之外。

原本萧焕也是抱着擒下此女逼其认输的打算，如此一来，或能皆大欢喜，出手之间只是想要打断对方施法，禁其经脉运转而已。此刻眼见得手，对方眼中也已有放弃之意，下手的力道便更轻了些。

然而忽的听到苏左儿尖叫一声，不明所以之间，萧焕手掌已是摁在了对方胸脯位置。

一时间，满场皆惊。不只树老，孔师兄与郑千里三人，就连掌门扶摇子也是露出激动神色。

原想着苏左儿乃豪门娇女，不至于输了还不讲度，萧焕便保持着这个姿势，低喝一声：“你败了！”

却见苏左儿此时浑身颤抖，双目紧闭，周身灵力忽然涌出，一掌拍出。这一掌虽然毫无章法，却是力道十足，哪是此时灵力枯竭的萧焕能够躲过的，下一瞬，便拍在了萧焕胸口位置。

萧焕莫名其妙挨了一掌，此刻一点灵力也无法调动，脚下哪还能够站稳。直觉得全身骨头一震，身子倒飞而出。

台上众人只看到双方原已停手，胜负已分。但那苏左儿竟在萧焕猝不及防之间，又是一掌拍出，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便将萧焕拍飞出石桥之外。

见到萧焕身子如同断线的筝，缓缓飞离石桥，树老大呼一声：“焕儿！”

“师弟！”“萧哥儿！”

孔师兄与郑千里也是大声呼喊。然而其余众人，却是惊呆了。明眼人皆能看出，此番萧焕已经胜了，但这女子竟然还要赶尽杀绝。此时便是天龙教一行人等，皆是有些鄙夷神色，暗道这少女骄横跋扈。

萧焕于身子离地之际，便道要遭。此刻眼底中已能见着石桥，却是心知再无生还之望。他忍着全身剧痛，将头转向树老之处，目中有洒脱，也有满足，似在对着树老述说着什么。那意思便是：“树师，我胜了，没有堕了您和清虚门的威名。”

下一刻，他眼角余光看到了孔师兄和郑千里冲出了人群，向自己奔来。萧焕笑了笑，正待闭眼等死，却又一怔。

因他看到，此时那苏左儿似已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目光中含着焦急之色，将手中一柄钩镰抛向萧焕，并大喊一声：“接住！”

萧焕想不明白她为何要救自己，便也更想不通她刚才为何忽然出掌。

但见那钩镰飞来，萧焕却是出于活命的本能伸手抓去。

指尖碰到了，可惜，还是差了一点。萧焕心中叹息，看着那将少女焦急的面庞，竟有一丝泪光隐现。

她为什么会哭？这是萧焕坠下深渊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

下一刻，他的身子，便如天空中坠落的大雁，直直地坠向万丈深渊之下。萧焕闭上双眼，周围是呼啸的声，还有上方隐隐传来几声哭喊。

“不！”

他却能清楚分辨出，这声音中，有树老的，有孔师兄的，还有郑千里的，还有一个女声，应该是那个苏左儿的声音吧。

萧焕不懂，为什么那女子先前要杀自己，却在最后一刻，又要救自己？还是只是惺惺作态而已。

不过此时命不久已，他便也不再多想，静静地等着死亡的来临，感受着最后的心跳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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