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达尔文猜想(1/4)

作品:《大不列颠之影

人有一种特殊的习惯,他们对他们所做的一切总是要想出一些道理。

——海因里希·海涅

如果不是与海涅长期交往,单是从报纸和杂志上了解这位名震欧洲的德意志自由派诗人,亚瑟多半也会像哥廷根城里的市民与学生那样,喜欢海涅的家伙对他喜欢到发狂,而讨厌海涅的则言之凿凿的认定这家伙是整个德意志民族的叛徒。

只有剥离了海涅的文学形象,切实的与这家伙相处,才知道海因里希·海涅是个多么有意思的家伙。向往法国大革命式的自由,然而思想上却又被根深蒂固的德意志观念绊住,无数次幻想过英勇无畏的慷慨冲锋,但还是舍弃不了巴黎瓦埃勒饭店的上流餐点。

不缺钱的时候,便激进的表达自身观点。

缺钱的时候,就适当的收敛一点。

各种扭捏的身份造就了他扭捏的性格。

犹太人,父亲来自于汉诺威,生长于狂野的莱茵兰地区,小时候做过法兰西第一帝国附属国威斯特伐利亚王国的臣民,后来又成了普鲁士王国管辖下的民众。柏林大学、波恩大学和哥廷根大学的教育经历给他带来了不同的思潮。

所以,故事的最后,他成了一位现实的德意志小市民版本的自由主义者。

话说回来,亚瑟还记得海涅交给《英国佬》的《论浪漫派》之所以比截稿日期晚上了一点,就是因为他当时正在忙着辑录为德意志读者介绍法国情况的文章《法兰西现状》。

如果进展顺利的话,海涅原本还打算在今年9月份开始在《奥格斯堡通讯报》上连载这篇文章。

但天不遂人愿,法兰克福卫戍事件的发生使得德意志本就不富裕的出版空间被挤压得愈发紧凑,海涅这本明显不太可能赚钱的《法兰西现状》也顺理成章的被拒稿了。

亚瑟心里刚夸了海涅几句,但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不是安装了心灵感应装置,又或者是天生的嘴欠体质又发挥了作用。

他很快又开始锐评起了他的家乡杜塞尔多夫:“亚瑟,你当初来找我学德语绝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因为我父亲教给我的除了猎犬约利的故事以外,就是那一口纯正的汉诺威方言了。要知道,汉诺威这座城市及城南邻近地区,说的德语是全德意志最纯正的。

这对我来说可是一大优点,早在童年时代我的耳朵就通过我父亲的言传身教习惯于标准的德语发音。但是在我们居住的杜塞尔多夫,城市居民说的却都是下莱茵地区那种讨厌的乱七件向前一推:“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应该看看这个,这封信估计可以很好的解释你有关荷兰语和杜塞尔多夫方言的猜想。”

致亚瑟·黑斯廷斯爵士:

当我的笔尖在信纸上写下‘ir’这个单词的时候,亚瑟,我的心中无比沉痛。

该如何形容我的这种感觉呢?

我觉得这个单词带给我的杀伤力完全不亚于伦敦塔下那颗子弹带给你的。

该死!亚瑟·黑斯廷斯,24岁,是下级勋位爵士!

亚瑟,在之前接到亚历山大来信时,我一度认为你走在了我的前头。但是在数周之后,新信笺的到来让我意识到,你确实走在了我的前头。但是,二者的行走方式明显不同!

喔!不!

上帝!佛陀!真主!你们怎么能如此薄待我!

喔!不!

神父!牧师!和尚!巫女!阿訇以及伊玛目!

你们是否尽了你们身为神的使者的责任,将我的祈愿回报给你们所信的神佛!

喔!不!

亚瑟!你……你怎么能抢夺了本该属于我的尊荣!

我埃尔德·卡特才应该是伦敦大学校史上第一位获得授勋的骑士!

我……

咳咳!抱歉,亚瑟,埃尔德这小子刚刚趁着我上厕所的工夫把我的笔拿走了在信纸上胡写乱画的。船上所剩的信纸不多了,我们还没来得及靠岸在附近城市进行补充,所以我就不换纸了,有劳你们在刊载新一期《贝格尔号航行日记》的时候,把埃尔德无病呻吟的片段自行删除,实在是不好意思。

言归正传,在1832年12月17日,我们绕过了圣地亚哥角,进入了著名的拉美尔海峡。

透过薄薄的云层,崎岖荒凉的斯塔滕岛轮廓隐约可见。

下午,我们在大成湾靠岸停泊,刚刚驶入港湾我们就受到了岛上土著居民颇具火地岛特色的欢迎。几个火地岛人趴在岸边一块伸入海中的岩石上,身体被稠密的森林半遮半掩。我们经过时,他们跳将起来,挥舞着破烂的披风,发出一声响亮的呐喊。然后顺着岸边跟着船跑。

天快黑的时候,我们看见他们的篝火,又听到了他们狂叫。港湾里是一半是宁静的海水,一半是环绕的群山。圆溜溜的低矮板岩山头上,是密不透风的幽暗森林,一直延伸到水边。

一望便知,这完全不同于我曾见过的任何地方。夜间强风骤起,来自深山的狂风从我们头上掠过,此时,如果船在外海可就难受了。因此,我们跟先前抵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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