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棠愣了一会。

方才绽开笑颜，“今日是朕的生日，朕险些忘了。”

宁伏寿端了好些菜出来，他满脸笑容，“来，皇上赶紧坐下吃饭，臣特地从宫外赶来的呢，全聚德买的饭菜再不吃可就凉了！”

小桃也笑：“御膳房也做了些小菜呢。”

萧凌玄背手而立，淡淡道，“不过今年宫中危机四伏，皇上过诞辰不能像先前那般张扬，臣便同丞相大人一同给皇上过个生日罢……”

“没事的。”

夜棠点了点头，如他们说的那样坐下。

要真的像古代皇帝那样，天下大赦，处处张灯结彩的……她本来就不咋地的名声更得坏了个彻底，奢靡得要死，这样简简单单的，倒也像是现代的一个小家，爱的人聚在一起，便够了。

她弯了弯眸，心里流淌过一阵暖意。

当夜棠将蜡烛插在糕点上充作是生日蛋糕时，宫人们也应了她的意思，将宫内的烛火熄灭了。

昏暗一片。

夜棠在心底小声地对自己说，夜棠啊，生日快乐。

又长大一岁啦。

萧凌玄看见小小的人儿脸上的虔诚，她微微闭着眸，似是悲悯天下，双手合十。

夜棠在许愿。

所有人都在看着她。

夜棠不知道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她一个人，这个夜国最尊贵的人身上。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我愿夜国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说完了之后，她缓缓睁开了眼，却在灯亮的那刹那，贪心地加了一句。

希望我的子民都能多多喜欢我一点，我会努力做一个好的君主的。

眼前清晰一片后。

夜棠却见到宁伏寿感动似的抹了抹眼角。

时间过得真快啊。

他一时间，红了眼眶，脑海里浮现了从最开始到现在的一幕又一幕。

“看着皇上长到这么大，越变越好，臣真是感动不已。”

夜棠反倒少年老成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朕长大了，丞相该开心才是。”

“嗯！”

萧凌玄：“新的一岁，再接再厉。”

而后众人又开开心心地吃了顿饭。

直到深夜。

宁伏寿才回丞相府。

夜棠也困倦地倒在了龙榻上，萧凌玄和阿德对视一眼，阿德无奈地笑了一下，给夜棠脱下外衣。

萧凌玄也上前帮忙，他脱下了夜棠的鞋子，又将里袜褪下。

阿德心中微微诧异，这位一向高冷脱俗的帝师大人竟是也愿意做这种下人做得事。

盯着夜棠白嫩的小脚脚，哪怕睡觉时也不安分地动着。

萧凌玄轻笑了声，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

“按道理说，男孩子的足会是这么娇气嫩小的吗？”

他似是有些冒犯的言语，却叫阿德心里一惊。

警惕地轻瞥了帝师大人一眼，皇上女儿身的事情，不能让他人知道。

可所幸，萧凌玄仅仅这般说了一句，便转身离开了。

看上去，也只是好奇罢了。

阿德拉过被子，盖住夜棠给她掖好了被角，便至门口守夜了。

往后的几日。

还算比较太平。

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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