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晖洗漱一番、换好衣服,便钻进被窝,睡得昏天黑地。>
家里的几个孩子都知道父亲辛苦,所以各在各屋,谁也没来东屋打扰。>
程雪把他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在院子。隔壁张家的女主人应该是故意的,一个劲儿在院子里大声嚷嚷。>
只可惜她的算盘完全打了,李晖在睡前被她特意喂了一碗安神汤。只要睡着,把他拽地上,都得以为是自己梦游。>
程雪哼着小曲,惬意去西间看闺女。>
李恬在午睡,李悦在绣帕子。>
在县里,只要勤快,分分钟都有找到赚钱门路。>
给帕子锁边,一个五文钱。加上一朵绣花,就再加五文。若是花样繁琐还会更高。>
绣线跟布都是店铺里出,完全不用自掏腰包。>
“娘,隔壁那婶子是故意的对不?真是够讨厌的。”>
“没事,你爹觉大,不怕的。绣多少了?”>
“十几个了。我拿了三十条帕子,回家之前肯定能完成。”李悦恬淡回答,“娘,你说咱们镇上有吗?”>
“应该也会有吧,不过价钱肯定没有这边高。”>
“没事,苍蝇虽小也是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李悦对赚钱情有独钟。>
母女俩正聊着,周飞身边的常随来了,跟汪森一样,周飞也发热了。>
他本来就白天就拉肚子,再加上一晚上的吹冷风,情理之中。>
“……我们少奶奶给爷儿找了郎中。可郎中看完也用了药,但热就是退步下来。”>
这个时候发热还算好事,如果是半夜那可就糟了。>
“你等我下,我进屋取点东西。”>
叮嘱言懿忻跟李悦照看好家,她便拿着针盒跟常随走了。>
李恒见母亲走了,气呼呼就要去隔壁理论。>
李悦一把拽住衣袖,摇摇头,故意冲着隔壁大声说——>
“咱爹啥样你还不知道?打雷都不醒,这点动静还能吵醒他?人家在自己院子说话合情合理,你可别没事找事,竟做那丢人现眼的事。”>
含沙射影的一席话,李恒“呵呵……”轻笑,“嗯”了一声。至于隔壁的女人什么德行,那就跟他们没关系了。>
几个孩子刚进屋,就听到隔壁男主人怒斥的声音。骂的很难听,他们都习惯了,因为隔壁两口子经常干仗。>
第一场考完,县里所有的郎中全部忙的是不可开交。>
两场之间就休一宿,不仅考验人的体力,还考验人的抗压能力。>
程雪拔出针,看了眼刚刚大夫开的方子,纳闷问:>
“在哪儿找的郎中?”>
“夫君这次来这有个叫禹承的同窗,他带的郎中帮夫君看的。嫂子,可是方子有问题?”>
程雪抿唇,看着双眸紧闭的周飞,缓缓摇头。>
“方子没有问题,中规中矩。但他现在的病灶这个剂量肯定没用。”>
“啊?”连氏皱眉。>
能嫁入周家,肯定都不是白给,只不过她没想到同窗竟然会坑人!>
“嫂子,麻烦您再给开方,我安排人抓药。”>
“还能抓到吗?”程雪好奇。>
“能!县衙那边有医馆,各种药材都齐全。我们把家里的牌子带过来了,什么都药都有。嫂子有啥需要的吗?尽管说。”>
“不用不用,我现在开方,你赶紧安排人去抓药就行。”>
程雪一直在周家呆到天色擦黑,等周飞彻底稳定后,这才起身离开。>
如此忙活,连氏自然不能让她白忙。>
“我知嫂子不会要诊费,车里给嫂子备了些东西,您别推辞。”>
这次程雪没有拒绝,实在是她也很累。光是扎针、推拿,就干了三回,还得提心吊胆、聚精会神的盯着。>
连氏挽着她的胳膊相送,程雪想想叮嘱说:>
“如果那个叫禹承的派人来问,你就说没有退热。”>
“放心吧嫂子,我知道要怎么做。回去时您慢点,等忙过这阵子,请您一家过来用饭。”>
“用饭还是算了,放榜我们就回去了。家里还有好几十亩地需要种,耽搁不得。”>
说话间,二人来到门口,程雪上车坐稳后,马车动起来。>
车里东西不少,并不贵重,但都是日常能用到的东西。>
料子,棉花,面霜,珠花……>
该说不说,连氏要比周飞聪明,而且还有颗七巧玲珑心。之所以着了禹承的道儿,估计也是错信了丈夫。如果她能降住周飞,那日后走动一下倒也可以,聪明的女人谁能不欣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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