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乐笑着说起年少时听过的故事。
其实故事内容,她已经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那只狼特别倒霉,每次都是肉到嘴边,却叫羊跑了。
“你那时候总是打岔,问阿娘,狼逮到羊,为何不是直接咬死吃掉?反而要带回家里煮了吃?
“你还说,狼是群居的,不可能只有一头母狼一头公狼,外加一只小狼。
“阿娘每每被你打岔,都要讲不下去。你又反复佐证,狼不可能有锅,不可能生火,它是怕火的。”
梁长乐故事没讲完,人已经乐不可支。
梁少博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看着她,他也抿唇而笑,笑得含蓄又内敛。
但梁长乐就是能感觉到他的放松和发自内心的愉悦。
这种感觉,特别好。
比早上刚见面时,那个冷冷的,拽拽的少年可爱多了。
梁少博提笔写道,“亏你还记得,你难道忘了,是谁第二天就逮了御珍园里的狼,要养在宫殿里,看它生火煮羊?”
“噗……咳咳!”梁长乐笑呛了,她瞪眼看着梁少博,“不可能,你那会儿还极小呢,两三岁?你怎么可能记得?谁告诉你的?”
梁少博字写得很漂亮,刚劲有风骨,却又不像慕容廷那么飞扬跋扈,慕容廷
真是字如其人。
梁长乐细看弟弟的字,想通过他的字,揣摩他如今的心思性情。
“我自己记得。你小时候的窘事,我都记得。”梁少博最后一笔,故意下笔很重,留下一团黑漆漆的墨迹。
梁长乐哭笑不得的看他,“这话说反了吧?该是我记得你所有窘事才对吧?”
“叶从容呢?他还没回梁国吗?”
梁少博笔锋转的太快,梁长乐来不及反应,生生被他的字,他字上那名字给噎了一下。
她来不及收起眼底的厌恶,和浓浓恨意。
“他没死,却也回不去梁国了,王爷的人正在盯着他,他蛰伏梁国这么多年,原来背后还有指点他的高人。”
梁长乐顿了顿,继续说,“我琢磨砍树,不能光砍树梢,总要从树根上砍,才能以绝后患。”
梁少博眼底亮了亮。
一直留意他的梁长乐没有错过他这细微的表情。
原来他不是对一切都无动于衷,他会因为简单的事情高兴,也会有恨有怨,有容不下的人。
梁长乐觉得这样的弟弟,才是一个鲜活的,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还有,他居然知道阿娘的事儿。”梁长乐说,“听他的话音,阿娘……好像没有死。”
梁少博的瞳
孔有那么一瞬间,是发散的,放大的……他眼里没有焦距。
但很快的,他就凝视着梁长乐,这次他不用写,梁长乐也看见了他满脸的问号。
“当然,他的话不能全信,我也就是如此猜测而已。究竟有没有这回事,还要等等看。”梁长乐说完,微微笑了,“说这些,不是想叫你操心,只是叫你别担心他还活着这件事儿。他早晚要死,且如今也活得不痛快。他这儿已经有问题了。”
梁长乐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受损颇大,情绪常常失控,希望他还能有点儿用。”
梁少博点点头,提笔又写,“我不怕他,他活着我也不怕他。我更希望他没死,这样,我可以亲手杀了他。为爹,为……”
他写到这儿的时候顿了一下,他手抖了,笔尖上滴下一滴墨汁,在宣纸上晕开,成了一团黑。
梁长乐安静的看着他。
她知道,他想写“阿姐”,“为爹,为阿姐报仇”,他一定是这么想来着。
梁少博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写到,“为爹,为你报仇。”
写完,少年搁了笔,抬眼,目不转睛的看她。
梁长乐咧嘴笑起来,她的心,轻飘飘的直往天上飞去。
她太高兴了,原以为,四
年的相见不相识,两年的彻底分离。
如今再见面,早已“面目全非”,弟弟与她,必有莫大的隔阂。
她以为,一两个月的时间,别说治病了,恢复感情都不够。
可如今,他看自己的眼神,亦如当初那个小包子,热切,真挚,信任。
“少博!阿姐……阿姐一定治好你!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你!”梁长乐攥着拳头,嗓音微哑。
梁少博看着她,笑了笑,“我知道。”他写道。
梁长乐正欲说什么,耳边却传来冰冷的声音,“宿主利用百物之灵神技,沟通百鸟,安抚少年孤寂的心,彼此真情流露,奖励宿主,百物之灵神技升级为中级,可不受琴音限制使用。”
梁长乐一头问号,这是什么意思?
她什么时候使用神技了?
她猛然醒悟……原来刚刚,弹琴的时候,她听到的那些雀鸟叫声,并非是琴灵之境升级而有的?
乃是神技的作用?
“百物之灵”神技,原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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