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乐应了一声。
泡在水中的林恩姝也长长吐出一口气,她气若游丝的说:“刚进来,就像跳进了热油锅里,觉得遍身都被油炸了……”
但看她现在,痛苦的表情已经舒缓了许多。
“这会儿呢?”丁零其实很紧张,两手紧紧扣在一起,几乎抠出血来。
“这会儿已经好些了……不那么疼了,最多不过是在滚烫的水里……岂不比油锅好多了?”林恩姝咧了咧嘴。
她竟还有心思半开玩笑。
梁长乐和丁零都跟着笑了。
“您瞧!”丁零拉了拉梁长乐的衣袖,指着林恩姝淹没在水下的肌肤。
梁长乐眯眼看去,原本她身上还有许多颜色鲜红的疹子。
这疹子颜色越红,就越是痒,那种已经不痒,好转的疹子则会颜色变深,结痂,渐渐褪色。
“怎么?”林恩姝往自己身上轻抚,她似乎有点儿紧张,想看,不敢看,看了水面映着光,又看不甚清楚。
“一大片的红疹子已经颜色变深结痂了,你身上还痒吗?”梁长乐问。
林恩姝摇了摇头,“这会儿只觉疼……什么是痒?”
另外两人,想笑,又觉心酸。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只听林恩姝撩水的声音。
梁长乐和丁零则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她脖子以下的
部分。
“我怎么觉得,那些好了的疹子,褪色也快了许多呢?”丁零小声嘀咕。
梁长乐却皱眉道:“这井水要泡多久?会不会泡久了也不好?”
她琢磨要不要把林恩姝给拉出来。
但这会儿已经从剧痛中缓过神儿的林恩姝,反而无比骁勇,“不是还有井水煮的茶吗?拿来我喝!”
丁零像看勇士一样看着她,“木木姐,你确定?!”
单是泡一泡,就跟跳进油锅似得,若是喝下去?还不跟喝热油一样吗?
梁长乐却说:“那是辣井,可比热油难喝多了。”
林恩姝蹙眉攥拳说:“总比死了强,我连死都不怕,还怕活着?”
梁长乐被她这副气势震得说不出话来。
丁零实诚的捧来茶壶茶盏,“木木姐你喝,不够我还给你添。”
林恩姝看她一眼,“你是我亲妹。”
丁零不知这话深意,感动的热泪盈眶,“你是我亲姐!”
林恩姝苦笑中带泪,“倒吧。”
丁零斟茶,满满一杯盏。
辣井里的水并没有因为煮沸过,就少了辣味儿,反而更加蹿眼睛。
梁长乐站的远,还觉眼睛里湿漉漉的。
再看丁零和林恩姝,更是含着两泡泪。
“我干了,你们随意!”林恩姝喊了一句,仰头一饮而尽。
“
啊……”她扔了杯盏,一头扎进浴盆中,整个脑袋都没入水中,只有长长的头发漂浮在外头……
丁零和梁长乐对视一眼,什么情况这是?
那浴盆里的水不辣脸吗?谁会主动把脸也放进“油锅”里炸啊?
咕嘟嘟……
水面上冒出一串泡泡。w
若不是水里的人还有动静,丁零和梁长乐几乎怀疑林恩姝她是不是不好了?
过了一阵子,林恩姝忽然抬起头来,水顺着她的脸颊下巴,哗哗的往下淌。
“是有多好喝?连浴盆里的都要喝?”梁长乐故意说。
林恩姝抹了把脸上的水,咧嘴一笑,“辣,辣得我怀疑人生,那一刻,我觉得我肠穿肚烂了。”
梁长乐不由自主吸了口气。
丁零更是目不转睛看着她,“木木姐,我怎么觉得你的皮肤好像变好了呢?”
梁长乐闻言也凑近过来,林恩姝的脸上并没有出红疹,但是下巴底下却是冒出过好些。
这会儿细看,那些红疹不但变灰,变浅,似乎也已经平滑下去。而那些先前就没有出红疹的地方,这会儿平滑有光泽,就像拨了壳的鸡蛋……
“还真是……这算不算因祸得福?”梁长乐扳着她的下巴细看。
被两个女子凑这么近的细细打量,林恩姝晓是大大咧
咧,也红了脸,“您就取笑我吧!”
“声音也清亮不嘶哑了。”梁长乐说。
林恩姝故意啊了两声,“还真是,一点儿都不哑了,这辣井,哪里是辣井,分明是神井吧?”
“不是木木姐疼的哇哇叫的时候了!”丁零一本正经的慢悠悠取笑她。
看林恩姝安下心来,梁长乐便起身离开房间。
果不其然,慕容廷还在院子里等她。
月光之下,寒风萧瑟,光秃秃的树枝映着月光,在地上涂画。
“你不回去看看吗?看看他们情况都怎么样?”梁长乐低声上前。
慕容廷回身轻笑,“他们都是男人,不说身经百战,也是磨砺出来的,这点儿疼,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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