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来漆琉,不认识这女人,只听旁边有人叫她:“景姐。” (3)(7/12)

作品:《锦枭

履一步一步靠近。

“怎么不说话?”祁望坐到她身边。

屋外喧声如浪,大婚的筵席就摆在殿外空庭。

“在担心你师兄?”他又问她。

珠玉撞响,她摇头,帘下是平静的笑:“不担心。”

“这么有自信?庞帆妻儿已经抓回来,你们的计划失败了。”他把面具挑下,放在手里把玩。

“我能借祁爷的铜表一观吗?”她在他面前摊开手掌。

“送你了。”他把那表扔进她掌心。

铜制的圆形西洋怀表,表上刻着精巧的女人浮雕,卷曲的长发,赤/裸上身,后面是一对羽翼。这表入手沉甸,她掂了掂才打开。

离戌时正尚有半个时辰。

“不到最后一刻,祁爷怎能断言我们失败?”她阖上表,收入自己袖中,“谢谢你的表。”

“一天没吃东西,不饿?”祁望不与她理论这些,把人从床上拉起,“过来,陪爷吃顿饭。”

桌案上已摆满膳食,用高高低低的瓷碟盛着,每样都不多,不过两三口,做得精致小巧,皆是冷膳,没有热菜。

“我答应放你,可没同意饶过你师兄。”祁望夹了红枣桂圆做的点心放进她盘里。

霍锦骁撩开珠帘,道:“等你抓到我师兄再来同我说这话吧。”

“你对魏东辞就这么有信心?”他盘膝坐在她对面,有些嫉妒。

“嗯。”她将糕点咽下。

“我想问你件事。”

“你说。”她漫不经心拣着盘里的膳食吃着,毫无急态。

祁望却罢筷:“如果在平南的时候,我没拒绝你,我们今日可会有所不同?”

“你我本非同道中人,纵然你不拒我,可你又能瞒得了我几时?那时兵戎相见岂不是更伤。”她松松肩膀,冲他招手,“过来,帮我把这劳什子卸下来。”

他挑眉:“你这是在我面前摆起郡主架子?”

话虽如此说着,人还是走到她身后,帮她拆凤冠。

“我本来就是郡主,还用得着摆?叫了你那么久的‘爷’,咱两是不是也该换换了?”她捏着自己脖子道。

祁望低笑数声:“草民遵命。”

凤冠被小心翼翼拆下,她乌油油的长发在他手中散落,霍锦骁松口气,僵了一天的脖子总算松泛。

祁望拔拔她的发,正要笑她,殿外却突然传来轰然炸响。

他脸色一变,那厢霍锦骁已摸出铜表,笑吟吟道:“戌时正了。”

炸响接二连三响起,外边乱作一片,兵戎声铮铮而响,匆促的脚步从殿外涌入。

“三……”事态严峻,顾二不顾一切闯进内殿,看到祁望时不禁怔住,再看霍锦骁也生龙活虎,更是惊愕。

“发生何事?”祁望把面具扔到顾二面前,他已经不耐烦再戴着面具行事了。

“筵席出了意外,宫本直人送给各位枭主的礼物里藏着火/药,给炸了……现在外头闹起来了。”顾二收拾收心情冷静回道。

“□□?”祁望想了想,冷望霍锦骁。

“我说了,不到最后一刻,输赢难定。三爷,这是我和师兄送你的大礼。”她站在窗边,被窗外火色印亮了眉眼。

这时候,她又称其“三爷”。

“你师兄……庞慕……是魏东辞?”他反应过来。

庞慕便是庞帆之子,魏东辞不是扮作曹如金,而是扮作庞慕。

“是你的易容术?”见她不答,他攥起她的手。

出神入化的易容术,几乎叫人瞧不出破绽来,她倾尽全力在短短数日之内一共雕出三张面具,一张曹如金,一张庞帆之妻肖雅,一张庞慕。今日见到被押上殿的肖雅与庞慕,她一眼便认出——

“庞慕”是东辞,“肖雅”是沐真。这两人装得还挺像母子的。

“外头的乱子可不小,三爷不去处理?”霍锦骁坐到锦榻上,翘起脚道,“宫本和枭主位起了纷争,不是正遂你的意?”

祁望盯着她看了两眼,指指她的鼻子,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来,转而却朝顾二道:“让你备下的车马可妥当?”

“早已备妥,正候在北门外。”顾二回道。

他一把拉起霍锦骁:“走,先送你离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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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向海边码头的隐蔽鱼肠道上,一辆马车“嘚嘚”飞奔而过,驾车的车夫不断扬鞭驱马。路面不平,车轱辘不时碾到石头,马车被颠得像要散架。霍锦骁坐在车里,牢牢攀住车壁的扶手,朝祁望开口:“老四不是梁同康的人,怎么会为你所用?”

驾马车的人,是从前跟在梁同康身边的杀手,亦是他的贴身侍卫。梁同康并无武功,全仗此人保护。

“他认海玺而已。”祁望看着窗外茫茫夜色,远处灯火似墨色间的萤点。

她又问他:“这是个好时机,你不留在岛上,费功夫送我离岛做什么?”

祁望闻言放下挑起的帘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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