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不必太自责，是有些人自己没把路走好，这不怪您。”

郄老微微点点头，说道：“小彭，二丫的儿子是不是也受到了连累？”

“这个……”彭长宜一时语塞，想了想说：“这个问题我也说不大明确，您知道的，这次都是上级来办案，很多涉案职员包含牵扯到的一些干部，都是由上级直接谈话，据我懂得，他问题不太大，纪委找他往谈话，两天后就回来了，具体情况我没有过问。”

“嗯，假如这孩子要真是有问题，那我就对不住二丫了——”老人丝尽不粉饰自己的沉重。

彭长宜说：“您干吗总是把责任揽在自己头上啊，这和您没有关系，谁失事都和您没有关系。”

老人摆着手说道：“有关系，有关系啊，假如没有我庇护，邬友福和葛家这哥俩可能不会这么嚣张，不会这么横行霸道，就由于他们感到上边有人，犯点事用点钱就能摆平，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有恃无恐，终极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所以说，某种程度上我也是罪人。”

这一点，彭长宜比较认可他的观点，所以，也就没表态，不想，老人忽然睁开眼，看着彭长宜，说道：“你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彭长宜不好意思地笑了，唯唯诺诺地说道：“呵呵，有那么一点点，但是，我坚信，您丝毫没有主观上的故意。”

老人冲他竖起大拇哥，说道：“你敢说真话，我佩服。你说得对，我的确没有主观上的故意，但却起到了客观上的效果。就拿三源上次矿难来说吧，我本来觉察出了一些迹象，那段时间，明秀经常往外跑，还接一些莫名其妙的电话，后来有些过往的老部下也跟我流露过，说是明秀在帮他们托门路想措施，我明明知道，但却没加以禁止……”

老人的嘴唇有些发抖，手也在抖，看得出，他很苦楚。

“长宜啊，你知道，人老了怕孤单，我老伴儿逝世后，孩子们都各自抱着自己的日子过，尽管每周也回来看我，但毕竟是有时有晌，明秀来到我家后，任劳任怨，勤勤恳恳，老伴儿卧床的那段时间，都是她在伺候，她一人照顾我们两个人，我非常感谢她，赞助她为故乡的亲戚做了很多事，帮了很多忙，这其中就有葛家两兄弟。后来，我老伴儿逝世，明秀忽然提出嫁给我，我当时很是诧异，坚决不批准，你知道，明秀比我小那么多，她的年纪和我的孙辈差未几，她各方面我都满足，就是这个年纪令我无法吸收，但是她执意保持，这样，两年后，我才答应……”

老人有些激动，彭长宜把水杯再次递到他的手上，他轻轻地挡了回来，接着说道：“我们没有举办婚礼，我唯恐四周的人笑话我是老牛啃嫩草，毕竟，我们年纪相差悬殊，结婚后一年，她生了孩子，你知道老年得子的心情吧，我当时感到这是老天对我的惠顾，让我老有所乐，对他们娘俩的确是宠爱有加，也对明秀言听计从，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明秀在一点点地变了……她把我四周的关系摸得一清二楚，经常打着我的旗帜办一些事情，尽管我有察觉，但是想她对我做得一切，也就没有管她，反正她也办不了什么大事。没想到，我的确低估了她，低估了她的办事能量，低估了背后给她出主意的人，唉，假如我早点加以禁止就好了。”

彭长宜仍然不敢插嘴，他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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