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决裂(2/4)
作品:《商贾人生》,在公堂上做伪证可是大罪呀!犯不着为了这个贱人把自己给搭进去,弄不好还要连累全家。”载定不能坐视文定越险越深。
文定冷淡地对他道:“放心,你这没用的兄长旁的用处没有,好在还能一人做事一人担,这事从头到尾与你这举人老爷没有一点干系。”
一席话将老三堵的是羞愧难堪,哑口无言。
“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本县也就爱莫能助了。”
外间谣传此子如何如何聪慧,不但读书时少有所成,学起买卖后更是得心应手,如此看来也不过是街传巷闻,不足为信,连起码的形势也不能识别清晰,还如何去应对各种险恶的状况?
梅县令并未因藐视而放松,追问道:“本县可是随时可以找出四五个人证,来证明此二囚背夫私奔,你倒说说你有何证据能还他们的清白。”
“大人举出的人证,区区相信一定是本地有身分的士绅,所言自然是客观公正,不会带任何的私心,只不过……”稍做停顿,文定便又道:“大人,他们与我那些个家人一样,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怎得个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回大人的话,当年他二人并不是背夫私奔,而是区区先行将任氏逐出家门,待二人结合之时,早已与我柳家无半点干系,这背夫一罪压根是无从说起。”
可这是闻所未闻之事,不但是载定一脸的茫然,就连站在堂外人群中的道定也是一头雾水。
“柳文定,本官可要提醒你,一旦站在这公堂之上,讲话都是要有证据的,可不是你空口白话,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人请放心。”
文定镇定自若的表现更是让人捉摸不定,只见他低下身子,向跪着的康纯叶轻声交谈了几句,然后康纯叶便从贴身的内衣里掏出一张发黄的白纸来。
文定接过白纸,翻看了一阵后,又转呈给堂上的师爷,道:“敬请大人过目。”
“这是什么鬼东西。”白纸上沾有康纯叶的汗味,那扑鼻的恶臭让梅县令几近呕吐,立马将其交还给了师爷。
这也是无可奈何,自打被严惟中关押之后,康纯叶就开始饥寒交迫的噩旅,多少个日子不曾洗漱,还在差役的看押下翻过多少山山水水,身上的味道自然是可想而知。这张纸也不知为他暗藏了多少时日,整个就跟他身上的味道一般无二。
“师爷,你给本官念出来就行了,咳,往台下站点,让他们也听清楚些。”
这张纸对师爷来讲也是烫手山芋,然而既然老爷吩咐下来了,他也只能遵照施行,大声念了出来。
“休书。汉阳永安堡柳文定,有妻任氏,婚后数载无有所出,为保香火有续,特休之。情愿立此休书,任从改嫁,永无争执。委是自行自愿,即非相逼。恐后无凭,特立此文约为照。立约人:柳文定某年某月某日。”
那散发恶臭的竟是一纸休书,顿时堂上大多数人都呆楞住了,这任雅楠竟然已经是柳家弃妇,这通奸罪自然也就说不过去了。
柳载定直呼不可能。梅县令则闷声不语,显然这件荒唐的官司将他的处境逼迫的十分狼狈,两个无罪之人竟被自己关押了一宿。
“师爷,你仔细给本官验看验看,这份休书有没有问题?”
县令有命,做师爷的自然不敢怠慢,静心下来从方方面面查验真伪,凭藉着多年的经验如实禀告,这份休书不论是从泛黄的纸张,或是墨迹乾涸程度上,都不似近年之作。
看来此案不过是误会一场,两个无罪之人险些被当堂杖责而死,梅县令的脸上要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气极之下,他也忘记了之前向载定夫妇做出的承诺,对柳家老三训斥道:“胡闹,以后先弄清楚再来报官。”说完便拂袖离去。
得到县令暗示的师爷则代为宣布两位人犯当堂释放,顿时跪在堂下的文定松了口气,虽然在堂上他说的是大义凛然,然而原先他心底也是七上八下,没有必胜的把握。
载定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半是气愤一半是难堪,从此以后,他与大哥的兄弟情谊算是彻底走到了尽头,羞愤下也草草离去。
此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好容易才将康纯叶二人从阎王殿上救下来,文定不敢耽搁,顾不得他二人周身的疲惫,指示道定速速送走他们,还嘱咐一直要将人送出了湖广境内,方才允许他放手返回。
衙门不远处已有马车备着,夫妇俩穿着兴盛和伙计为他们购来的新衣,脸上还挂有在县衙里留下的伤痕。此番虽说是经历了许多的磨难,遭了不少的罪,可总算是让夫妇俩看到了光明的前景,凭着文定交与他俩的休书,日后夫妇俩再也不必整日担惊受怕,东躲西藏的过日子了。
临别在即,此生他们或许再没有碰面的机会了,任雅楠早早地藏身车内,她与文定实在是无话可说,平白挂了几年的夫妻名分,话不曾有过三句。
一直以来,柳文定这个笼罩着自己的枷锁,使得她生生受了几年的活寡,之后又颠沛流离四处漂泊,不但生活不定,还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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