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红了眼睛，哪里管得很多，砰砰砰，又连开三枪。枪枪打在吕青青胸口。

狙击手从混乱的人物变动中找到空隙，一枪打过往，直接命中吕维远右手。不能打他脑袋，省委大佬交代过，留活口。

人们冲上往把吕维远按住。

吕青青两边的肺被打穿，腔内填满血液，无法呼吸，过剩的血随着咳嗽全部从口和鼻子里喷出来。

许攸把她抱住。

“许攸……”吕青青说一个字，血就喷出来一口，溅在自己衣服上，溅在许攸脸上。

“青青……”许攸满脸涨得通红，他的旧伤还没好，又加了新伤。

吕青青只叫了许攸的名字，就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她的眼神开端涣散，但她看见了宋然。“照顾他……”吕青青又喷出来这三个字，她对宋然说。

吕青青走了。天气忽然变得很昏暗，像要下雨。风也很大，刮起地面上的残枝败叶。

树叶和枯草掉在吕青青身上，像要将她埋葬。

“青青……”许攸声嘶力竭，肺部伤口被重新撕裂，血从口中咳出来。

宋然惶惶不知所措，在许攸身上，她专业性都不见了。

施静蹲下来，她想说两句话，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嘴唇动了动，只叹出一口吻。

许攸把头抬起来，看着施静，“妈妈……”他叫出这两个字，就昏逝世过往。

妈妈……二十年来，为替妈妈报仇，许攸活在灰色的世界里，没有七情六欲，没有酸甜苦辣。是曹贵生和刘宝昌救了他，后来吕青青又给了他一个男人最值得回味一生的东西。

可是妈妈……并没有逝世，她一直活在世界上，不找他也不与他相认。

反而，爱他的曹贵生、刘宝昌和吕青青逝世了。

风越刮越大，雨也终于落下来。雨水汇聚成流，冲走了地面上的血迹，冲走了世间的污浊。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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