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今日成礼的是他们，你还会去祝贺吗？”

辕文蓦然怔住，如果她嫁给了卧子，那么……

不！

不能！她不能嫁给卧子！！卧子也不能娶她！！谁也不能娶她！！

“没有这个如果！”

舒章心头一荡，看着左右走动叫卖着的小贩不动声色轻描淡写道：

“唔，也是。咦，有卖秋梨粥的，这个时节有秋梨吗？别是骗人的吧！”

一说到吃，辕文就比较在行了。

“怎么没有，他们是把秋梨熬成了秋梨膏，就跟盐渍杨梅、荔枝一样，一两年都不坏，挑了这么一勺子，就可以熬一锅粥呢。”

“唔，怪不得。不过说起来，今儿席面上的五丁包子好吃，就是太少了，哎呀，颍川君真是小气，通共就两桌人，也不多蒸几个包子，糟糕，我饿了。”

辕文笑道：“你才吃了就饿了？不过你今儿吃得挺少。”

舒章忽然在马背上拊掌道：

“我想起来了，昨日得了些乳酪，这东西不经放，你嫂子原说今日要做带骨泡螺的，我就说我怎么吃得少嘛，我留了肚子的。她们苏州人就是吃得精细，一个乳酪也把来跟蔗糖霜和在一起，又是熬又是滤又是漉，再拾掇了印上花儿，哎呀，我不去找卧子了，我要回去了，哎，便宜你分两个给你，你去不去？”

乳酪虽然稀罕，对辕文而言，就不稀罕了，然而稀罕的是这源自苏州的乳酪点心，这带骨泡螺是将乳酪做成一种里面松软，外壳坚实，形同鲍螺的外脆里嫩，咬一口满嘴含香的点心，他刚听见做的过程就流口水了，岂有不叨扰之理？

“怎么不去？休想撇下我！”

拍马比舒章还跑得快的舒章家方向去了。

舒章不去找卧子，自然是知道他要去白龙潭。

画舫花船已然掌了灯，灯光映着湖面，流光一片。卧子下了马，走到那一丛深柳之下，柳丝长垂，随着夜风飘荡，一伸手，它们就能绊住他的手指，轻拂他的衣襟，这深柳之下，原有一只画舫的，往常这样的季节，紫燕在柳树间飞来飞去，仰头之际还能看见枝丫间还有燕子的巢……那边那棵梅子树上结了许多的梅子，他会替她摘了来泡在酒里……

细雨飞扬着洒落在湖面上，那些许飘落在白衣上的柳絮，在黄昏的光线里变成了一抹黄色……他怔怔的望着潭中的迷离灯光，曾经有多少次这样站在柳树下看着她的画舫，多少次等到她熄了厅中的灯，那书案旁的灯光将她小巧的脑袋投射在窗户上，他依然在这里静静的看着，不去打扰她灯下的安静的美好……

紫燕翻飞

青梅带雨

共寻芳草啼痕

明知此会

不得久殷勤

约略别离时候

绿杨外

多少**

才提起

泪盈红袖

未说两三分

纷纷

从去后

瘦憎玉镜

宽损罗裙

念飘零何处

烟水相闻

欲梦故人憔悴

依稀只隔楚山云

无过是

一样怕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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