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不到，我手下的这位，入营前是住在牛圈的。爹爹起初听了也不信，觉得这人只怕是故意说与我听，博取同的。便专门派人去查了查，结果才知道，他说的，句句不假！”

“能住的上两间房子，家中应当不算差。”秦瑜想了想说。

秦桦道：“小女孩子平时都是坐在被窝里，一般是不出门的，家中的兄弟在另一处，在家里都是不穿裤子的。”

那没出门的怎么办？

秦桦道：“那条裤子一般是要出门的孩子才穿，因为料子不太好，穿多了穿久了就会磨损的很厉害，所以都很珍惜。”

彼时秦瑜还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井底蛙，怎么想都想不到六七个人怎么共穿一条裤子。

家里有多贫穷呢？家中大大小小六七个儿女，只有一条能够穿得出去的裤子。

不过旧时秦桦也和她讲过一些军营往事，说有些军士是因为家里贫穷才迫不得已入得营。

秦瑜见了那姑娘拄着一根竹竿，形消瘦，偌大的袄子裹在上，有些过于肥大了些，尤其显得不伦不类。

他探头探脑的关了门。

吴德全见她开了门，也没依了礼仪先做介绍，先带了两人进来。

院子里没多久就有了动静，一个穿着灰黑的男式袄子的姑娘，过来开了门。

他敲了敲门，道：“大兄，大兄，开门！”

“小的叫吴德全，贵人们随意，怎么顺口怎么来。”吴德全带了二人左拐右拐进了一处偏僻的小院子。

小二得了准信，笑脸豁出了两颗犬齿来。

“劳您久等，这街面上处处是耳朵，还得委屈一下，请二位贵人到小人家里去了。”那小二说得诚恳，二人想着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两步了。

秦瑜远远的瞧了一眼，那小二进了一间药铺子，很快提着一串药包出来，又去了药铺隔壁的茶庄，不知道买了什么，也是很快就出来了。

苏青：“这小二儿颇为罗唣，做事总有些拖沓。路上还想着零嘴吃吗？”

那金珠给了小二做了咨询的费用，秦瑜点了点头，那小二喜不自胜的说：“那还请您稍等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那跑堂小二交了班，带着二人往外走。走了一段路后，他突然问：“贵人，您给的金珠，小人可以先支取些吗？”

这很有些不对劲。

食客们安静而迅疾的吃面，而一张桌子上最多也就二人，其余更是一人一桌，都互不交往的模样，往常见到的闲话家常、谈天说地的闹场面如今竟绝迹了。

外面的头正好，离着午间不过一两刻的光景。秦瑜这才发觉，这个时辰本应该是店里最人声鼎沸的时候，如今却安静的很。

那小二对苏青的询问言无不尽，连推荐了好些地方。但对秦瑜的问题却有些为难，秦瑜见他犹豫，从袖子里取了一粒金珠，小二纠结半晌，末了才低声说了一句：“客人要实在想知道，小的午间就交班了，可在店外等着二位细谈，但是在这等地方，隔墙是耳，小人虽这金珠，却也不把命丢了去。”

秦瑜倒是更想听些天下大势之类的，虽然不一定是真的，但是总比如今一事不知的况要强些。

苏青招了来，是想问些生意场上的事，他带了一批货物来，等着脱手变现。

这店里的跑堂见过世面，一张巧嘴能说会道，就是三分真也能凭着本事说成了七分，更兼脚步勤快、耳聪目明，三教九流的事都能说出些道来。

秦瑜埋头吃面，苏青得了她的许，召了位口齿伶俐的跑堂进来，询问了些事。

不过秦家族里的饭菜味道比起这个帝都的百年老店，味道更是一般，要是宠了这舌头去，那便只能不要吃饭了。

修仙之人五识灵敏，舌头也较凡人挑剔，以前觉得鲜美的秘方汤汁如今吃着就能辨认出所用的材料来，一点子微末的不足也被舌头放大了呈现出来。

哪里是这里的味道差了呢，是吃面的人变了罢。

秦瑜刚想说这面的味道差了些，见新面上了桌，心领了好意，便按下不提，继续吃了起来。

不过这六七分终究还是有些骇人听闻，领头的小二飘着进来又飘着出去，眼珠子不住的打量。

过来撤桌面的小二排了一队，苏青见秦瑜说只吃了半饱，特地又点了几份。“五分长不了个子呢，好歹六七分才是养生之道。”

“唔，半饱。”秦瑜评价道：“这店面倒是比我上回来的时候好，就是质量不如之前的良心。我估摸了量点的，却不过混了个半饱。”

“你尽管吃啊，这儿的面很劲道的。”秦瑜的招呼她，自己一碗接着一碗的吃，苏青守着礼仪，一口一口的细嚼慢咽，等他吃完一碗，秦瑜已是将其余的几碗全都吃下了。

“总不至于想着我这年纪的小姑娘有这么能吃。”秦瑜嘻嘻笑着，让苏青先按着口味挑了一碗。苏青端了碗盖着羊臊子的，秦瑜拉了一碗最近的过来，三两下下了筷，一碗就空了。

“怪不得那小二用那种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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