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白自从回到家中，一直到庄上，四处听闻的便是陈遗墨的大名，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此时见老庄主出了底价，心里盘算了一下，自己在莫二哥手里的资金，连并路子涵手里的资源，折算起来约计五千多两黄金，但部分资金已被屯成货物，一时倒是难以周转。

老庄主报完了底价，但台底下却没人举牌，包括刚才说话的老者，这时也只是静静看着，场中有三两个人在交头接耳，本来一个瘦小个子的人，正准备缓缓举起牌子，环视了一下，只见那老者怒目瞪着他，又颤巍巍地将牌子放了下去。

大堂内悄无人声，元虚朗看了看楼底，抓了抓脑袋，笑道：“嘿嘿，谁会那么笨，花几千两黄金，折兑下来，可是上万的白银啊。”说着捡了一颗杏仁，扔在嘴里，嘎支支地嚼着，又道：“哼，要是我有那么多银子，整天不愁吃喝的，买个僻静房子，安安稳稳地过完一辈子，便了啦。”

慕容白啐了他一口，道：“都似你这般，没半点志气的人，那这世上倒真还平静了许多，慈因师傅说，贪念欲望是一切祸害的根源呢。”

元虚朗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除了鞋，双脚架在椅子边缘，“哦”了一声，道：“怎么你也认识慈因？跟刚才老庄主说的是不是一人？”

慕容白点了点头，道：“如果这个世上有两个慈因山，那就应该有两个慈因了。”

元虚朗嘿嘿一笑，道：“分明便是一个人，你是骗不了我的，刚才我看见有个小个子要举牌呢，给那老汉瞪了两眼便放弃了，我看老庄主这单生意，恐怕要黄了。”

慕容白斜着眼，只见大堂内静悄悄的，一时连讨论的人也没有了，老庄主站在台上，倒是云淡风轻地捻着胡须。

静默了半刻钟，那老者轻轻咳嗽了两声，站起身来，皱了皱眉，面上的肌肉僵硬得像是一块贴在上面的猪皮，清了清喉咙，道：“老庄主，我看不如这样，既然你这书，现在还没人出价，不如就打个折扣卖给我好啦，小老儿钱财不多，但你既是打开门做生意，时时黄了单，就不像生意人的样子了。”

老庄主嘴角轻微地憋了憋，斜眼看了看慕容白斜对面的窗子，幕容问道在窗台前，拿了一把算盘，敲动了几下手指，伸出两个手指头及一个手掌，老庄主会意，笑了笑，道：“若你老人家诚心要买，我便让点利息也可以，这样吧，两千五百两黄金，这已不能再少了，进了漫芳溆的，这样的生意，我还是第一次做呢。”

老者笑了笑，道：“这生意本做得爽快，可小老儿手上现钱不多，将将只有两千两黄金，不知老庄主能不能再让些。”

老庄主稍显尴尬，脸上有些遮不住，连着“这这这”了几声，一时未答，有些拿捏不定的样子。

慕容白见机会到来，拿起桌上的牌子，举了起来，道：“两千五百两，我倒是想买来参详参详。”

老庄主见慕容白帮着解了围，投来感激的目光，台下众人，却没人料到楼上还有人会出这样的价格，那老者转过身来，面目狰狞地看着慕容白，慕容白扬起牌子，在肩上后背上，缓缓敲打着，浑不在意的样子。

倒是元虚朗，张着大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位大哥，做出的事来，比自己这个二愣子可傻多了，肯花两千五百两黄金，去买一本完全不知内容的破书，他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现在理智还比较清晰，还是慕容白闷在房间太久，已经疯掉，直到嘴角滚出了一粒杏仁，落在胸膛，这才跳起身，边跳边道：“我说，你是不是傻了？”

慕容白白了他一眼，转过脸，跟那老者对视着，过了片刻，那老者好似示弱一般，转过身，缓缓坐了下去。老庄主见无人再次举牌，连喊了三次，无人再答，随即便道：“黄门十书一套，三号。”

跟着又拍了几件物品，慕容白坐在房内看了看，直到最后，慕容白也没见到自己的玉佩，而楼下那老者，已在黄门十书卖出后，便自后门出去。

趁着老庄主还在拍卖，自己掏出怀里的银票，数了数，才刚刚不到一千两黄金，转身看见元虚朗斜躺在椅子上，走过去，问道：“你身上有没有现钱？”

元虚朗伸手在怀里摸了一把，掏出一个铜板，递给他道：“呐，这是我所有的家当了，全都给你好了。”

慕容白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倒忘了，你这样的人，出门应该都不带钱的。真是病急乱投医，我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元虚朗翻了翻白眼，将茶壶悬在半空，又斜着嘴，一股茶水倾倒在他口中，咽了咽，道：“谁说的，我师傅出门时给了我五千两黄金的银票。”

慕容白似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跑过去，拉着他手臂，讨好似地笑道：“来，先借我点，等我周转开了，再还给你不迟。”

元虚朗摊了摊手，道：“出门时，师傅只说这银票可用来买东西，刚下山，买了一套衣衫，便花了两三张，后来被一个小偷给偷了去，好在我在鞋里还藏了几张，一路到了这庄上，就只剩下这个铜板了。”

慕容白心想，真是个十足的败家子啊，五千两，可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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