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找我，还有别的事吧。”

两个姑娘并排走着，南柯看出慕南柯有心事，开口问道。

“果然什么都瞒不住你，”

慕南柯轻咬下唇，站住脚步，迫使南柯看着她的眼睛。

“南柯，我……想回去了。”

南柯没说话，额前的碎发遮住了她的神色，让本就俯视她的慕南柯更加看不清她的表情。

良久，她才低哑至有些阴森地缓缓道：

“……再说一遍……”

“南柯，你先冷静一下……”

“我＊＊叫你再说一遍听不到吗！！！”

粗鲁地拍开她的悬在半空中的手，扯住她的衣领，“说啊！！”

“……我想回去。”

“再说一遍！！”

“我说！我想回去！你听到了吗?！！”

“哈、哈……”南柯喘着粗气放下手，就那么站了好久，久到慕南柯悬在空中的手已经发麻，她才推开慕南柯，跌跌撞撞地向前走了几步，最终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一天，终于来了。

“慕南柯啊，我记得，你说你断得足够干净。”

“……抱歉，我做不到。”慕南柯想去扶她，反被南柯扯住那只手，“好一个做不到啊。”

“慕南柯！你好样的啊！！！”

“……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屁啊！！那＊＊是试探你看不出来吗！！！”

“嗤，”慕南柯俯下身，“南柯，这都是你自作自受，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我想回去，你也拦不住，也没资格过问。”

——自作自受。

——是啊，都是她自作自受。

——南柯，你就作吧。

——为你的仁慈，买单吧。

“……你想回去……是吧?”

南柯撑着地面，想要起身，却再次摔了下去，最后不得不依靠慕南柯站了起来。

“好，等我放假，我会带你回去。”

“四个月，你能等吗?”

南柯微笑着说完这些，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慕南柯，等着她的回答，但那眼睛里，没有焦距，分明是涣散着的。

“可以……谢谢。”

“不客气，抱歉，刚刚是我失态了，麻烦你们，送我回去了。”

——你……们?

——她老哥也在?！

惊慌地回头，果然看见慕云深就在不远处站着，神色复杂地盯着她们。

——不，应该说，只是在盯着她。

——南柯。

心里突地，“咯噔”一下。

——她老哥从来都护着她，这次为什么却看着南柯?

南柯显然不打算给她胡思乱想的机会，冲着慕云深点点头：

“辛苦了，还要麻烦你跑一趟。”

动了动干涩的唇，却溢出血来，一直以来都以温淡圆滑为标签的慕云深，却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

“……应该的。”

——接慕南柯，那是理所应当，接南柯，是出于心底的愧疚。

“你可以放心去训练，答应别人的事，我从不食言。市立课程一结束，我就带你回去。”

——南柯远比她想得可怕。

慕南柯是这样想的。

她那副犹如一汪黑潭般深不可测的眼睛，简直不想再让人去看了。

——那里面的黑暗，不是慕南柯可以承受的。

——仿若再看一眼，就会身陷那名为“麻木”的深渊。

——已经，绝望到“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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