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执法者 二(2/3)

作品:《第九张牌

这两种态度很难在这里同时出现,要么认清现实,摔得头破血流,要么被现实所遮蔽,沉湎于美梦。

她不是,认真而冷静,少见的聪明人,而且这种聪明并非挣扎在蝇头小利里,洛卡德有种感觉,她始终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该做些什么,又应该怎么做。即使在同僚中,这种人也不多见。

这种个人印象,当然说不出口,随便说着些别的,洛卡德也把他们往小巷里面带,如果大路多少还有光线照得到,那么这些小巷在建筑物的包夹下,投下片片的暗影,藏污纳垢。戴着毡帽的人待在最后,警惕地看着周围,有他和洛卡德自己在,应该不会有人轻率地找上。

在道路变得坑坑洼洼,让萨尔瓦忍不住抱怨之前——她都几乎忍不住开口了。他们终于在一处旧宅前停下,和其他促狭的结构不同,这里罕见的有没被侵占的小院子,尽管杂草丛生,却算得上干净。里面的那间宅子结构也算完整。完整是指,那些明显漏出窟窿的地方,都用不同颜色和大小的木板打上了补丁。所以看上去再怎么混乱,从外面看上去,也不缺胳膊少腿。

石子路泥泞而咔脚,洛卡德贴着旁边的草地往前走,他抓住门环,朝门上轻轻击打几下,如果使劲摔,整个门板就会往里陷进去。

「是我,洛卡德,在吗?托蕾?」

他以喊声代替敲门。

里面静悄悄,他们耐心地等待了好一会,全无回应。

没有门吱呀一声打开,没有脚步声,也没有不耐烦的应答。

「不在吗?」

弗雷恩问。

「不像。」洛卡德回答,他瞥了一眼第二层的窗框,整个变形,感觉像是有石头从正上方把它砸了下来,留下凹陷的一块,「除了早上,他很少出门,可能看到了你们,或者看到我找上门,有些怕。」

「从你的态度看来,我还以为她没什么好怕的。」

「这里没人真正清白,即使有,也只不过是暂时的。」洛卡德并不讳言,他算看清楚了,第二目标说了算,他有耐心等自己表达意见,也能听懂自己的讥讽,「至少我的那些同僚不是这样,所以她要是不肯出来的话,我能理解,你们有什么打算?」

「等在这里的话……」萨尔瓦皱着眉头,「恐怕没用,我不觉得在门口等着就能让她回心转意……如果她在的话。」

弗雷恩迅速地转过话题,他谨慎地陈述着:「所有执法者是最终对领主负责的吗?」

「当然。」

洛卡德回答的很干脆,他不可能说谎。但他是发自心底不愿意这么回答。有人这样说,准没好事,上次地方驻军问他们是否接受和的合作,他就被去征调当了好久的搬运工,到最后,累的胳膊都抬不起来。自此之后,他意识到,这种确认领导权的话,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词,也意味着接下来会有什么麻烦的工作。

接下来听到的话,出乎他的意料,却也不出所料。

「那么,你先走吧,然后把你看到的可以原原本本的报告上去,或者瞒下来,都没关系,但只能对你的上官。」

虽然是听上去宽宏大量,但前一个问题的铺垫下,很可疑。

「原原本本?」

「对,你可以对你看到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当然,我也没有强迫你必须要说,但你能说的,当然只能是你看到的,听到的一切,明白了吗?」

「对……领主吗?」洛卡德狐疑地皱着眉毛,「我不觉得我能见到他。」

「啊,不一定是他。我真的没这个意思。」第二目标第一次,露出了好笑似的轻松表情,「要想的话也行,但一定要向上,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也只需要知道你看到的。」

说到这个份上,洛卡德理解了他的暗示。洛卡德想到的只有一个解释,他们接下来很可能要破门而入,或者类似的,别的什么,如果自己还在,无论怎么说,都会有些矛盾。但自己不在就另当别论,无论是他们承受的压力,还是自己承受的压力,都会小些。

洛卡德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些什么。

「那么……」

他看着这幢建筑,湛蓝的天空被灰黑色的房顶染成漆黑,让人喘不过气来。也有股不详的感觉,而不幸的是,洛卡德清楚地知道自己这股不详的感觉到底是因为什么,但他却无法说出口。

戈尔的残肢就在这里,被发现。

虽然已经是旧事,但这种晚上拿来吓小孩的夜谈是没那么容易被忘记的。他不会用罗兰的名字去吓他的儿子,但他的老婆不一定在意。几乎是拜此所赐,这一片几乎没人知道这里曾经发生过什么。

现在,仍然没有旁人冒昧闯进。他们在听别人讲这里的鬼故事后,会黑着脸,怯懦地,或者骂骂咧咧地跑开——好像还有些死灵法师的传言,或者别的索命冤魂,以及仍然游荡着的罗兰——关于末者的传言最多,也最绘声绘色,以至于他不得不隔两周就过来看一圈。

不过传言这些大概是出自托蕾的手笔,洛卡德觉得,至少在五六年前,这里只是被人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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