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从门后，窗户口，墙角边露出来的半张脸或一只眼，这种杀人现场的即视感是肿么回事？

“爹，娘，我，我们，回来拜，拜年了！”孟氏扶着貌似半昏迷状态的二嫂，哆哆嗦嗦的打着招呼！

“老三来了，老三媳妇进来吧！”余氏第一个反应过来，她热情的应承着，并随手把还拎在手里的红玉往后一抛……

红玉呈完美抛物线状落在墙边，抽搐了两下之后，就不动了！

“呵呵，呵呵！”三房一家进门的脚步都迟缓了，求不进去！

红叶欲哭无泪，热闹她不看了，她想回家好不好！

回家是不能的，进了门不留下点东西就想回来，奶奶表示行不通（哎，是不是哪不对啊）

一家人上前帮忙，扶起二伯，安顿堂哥，抽醒周氏，在把红玉从墙边挪到炕上，然后，一起听醒过来的周氏抽抽嗒嗒的骂街！

“小门小户的还外头养人，从没听说过这样的事，以为是那当官做宰，金山银海的人家呢，老娘嫁进来这么多年，生儿育女，哪对不住你刘有德啊！”周氏坐在炕头，拍着大腿，拿着块粗布帕子抹了抹鼻子，唱着大戏似的哭道：“刘有德，你不得好死，你个缺德的，挨刀的，八百里不见人烟儿你个狼啕的！”

周氏是真心觉得委屈，不说她的人品如何，脾气禀性怎样，只说自嫁了刘有德之后，她是全心全意的为了他，给银子，帮着弄买卖，往死里淘娘家贴补这个小家，宁可自己不做新衣服都要把他打扮的精精神神，英姿潇洒的！

为了不让他有负担，连孩子们她都扔到娘家养了，弄的她嫂子一看见她就一脸狗屎样，连她那嫡亲的哥哥都烦了她！

可是她没后悔过，她知道，她长相一般，脾气不好，急了什么话都说出口，不爱给人留面子，可是嫁人之前她就是这样啊，她没瞒过他啊！

嫁人前后的生活天差地别，在娘家，一月五两的月钱，独门独院，高墙大瓦，四个大丫头，四个婆子围着侍候，连洗脸都有人捧着水盆，嫁人以后，缝缝洗洗，上厨烧火，一年到头，粗布的衣服都做不上两套，连晚上跟丈夫说句悄悄话都有女儿在一边听着！

对这些，她周氏没说过一句，她敢发誓，就算平时说的在难听，说刘家这不好那不好，哪哪都看不顺眼，可是，结缡二十年，她没说过一句‘她后悔了’这样的话啊！

她这一路自认幸福的横冲直撞了二十多年，现在忽然告诉她，她的丈夫，外头有人了？

周氏目光恍惚，神色呆愣，愤怒发泄完了之后，她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丈夫说她被骗了，可是五凤相处多少年了，她是那没事胡说的人吗？胡说的话，会有名有姓的连住处都有？

是，她是不聪明，可她不是没心，不是瞎子，一个鄙视的眼神，不耐的表情，厌恶的动作，偶尔身上那胭脂粉的味儿，平时不留心，现在仔细一想，怎么会想不明白啊！

“啊!”周氏忽然扑倒在炕上，嘶心裂肺的大哭起来！

“老二媳妇，你嚎啥丧，杀人也得有个罪证才行，你这没凭没据的，就把家里闹成这样，还敢打老二，你这是作啥妖？”刘老爷子安顿好了刘才，转身回来的时候就听见周氏的哀鸣，不由大怒，原来他是不敢得罪周氏，可最近因着红朵的事，周家很是不待见他们，连他上门几次都被轰了出来！

死死瞪了一眼站在门口撇嘴看热闹的红朵，又轻踢了下围着周氏赔小情的刘有德，刘老爷子恨铁不成钢：“有德，到底咋回事，不说清楚了？”

最近这些麻烦事全跟老二有关，这让刘老爷子都有些不耐烦了！

“爹，这不赖我，兰君她非说我在外头有人了，我咋解释她都不信！”刘有德满是无可耐何，摆着手，一脸委屈的对着众人说：“我对兰君一片真心啊，这么些年我都儿女双全了，哪成干这事啊！”

刘有德一脸的真诚和无辜，他那张嫩白的脸配上这个表情让人觉得不相信他简直就是罪过，最起码，在场的几个人，除了知情的外，几乎都相信他了！

“老二媳妇，你这怎么听风就是雨的，老二不是那样人，不能整那烂事，咋家也不兴这个！”最先开口的依然是余氏，她这个人心眼最直，脑子基本就是一块死肉，没转没眼，刚才可以扔媳妇如扔麻袋，现在就可以用她的语言去保证和安慰！

虽说这一辈子过下来，她没遇到过这种事（刘老爷子怕被打死和舍不得花银子），但同为女人（我表示怀疑），余氏还是很理解这种感受的！

“可不是嘛，多大点事啊，大过年的闹成这样？不懂事，败家玩意儿！”刘老爷子想起孙子肿的跟馒头一样的脚裸，皱眉沉声骂道，同时，暗敝了余氏一眼，在看看鼻青脸肿，但还能起立行走的二儿子，忽然感觉有点庆幸！

得亏他年轻的时候没犯过这样的错，要不然……把余氏和周氏对比一样，刘老爷子暗自抹汗！

周氏木呆呆的坐在炕头上，对于公公婆婆的安慰和责骂仿佛没有听到一样！

红叶在心中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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