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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武夫当国(1/2)

作者:坚如磐石
静谧的古县米脂,若平地起惊雷般,忽的腾蛇乘雾云波诡谲,给县城居民带来些许茶余饭后的谈资。

古人常道,苟富贵不还乡,便等同锦衣夜行,是穿给贼看。因为只有家乡人才知道其往昔何等潦倒,再比较如今何等得意,才能给人最虚荣的落差享受。

县民淳朴,社会圈子很小,陈青娘的故事谁不知谁不晓?曹柱臣好女色,正妻吕氏善妒,因此曹府侍女被驱逐出来的何止少数,坊间风闻的亦是极多。

米家先生更是在酒楼中畅饮时,爽朗宣告陈洛已经是米脂这些年最出息的少年俊彦,小小年龄,已经官拜朝廷游击,顿时掀起惊涛骇浪。

米脂望族极多,最鼎盛的是杜氏,开枝散叶持续数百年的老牌望族,多有子嗣在朝廷为官为宦,显赫至极。但寒门子弟有出息的,却只有陈洛。

距离青娘的祭祀还有七日,陈洛做的就是在娘亲坟冢前扎营,陈字营一排排摆开,就地继续着日常操练,看得来瞧热闹的乡民敬畏之极。

揍翻那些往日称霸的该死地痞无赖后,陈洛还有着一票欠债要还。

娘亲体弱,偶有病得没法动弹时,便总被乡邻救援,在米家也欠下极多恩情,这些他们都未曾图报,但陈洛素来信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若是没有他们古道热肠,娘亲与自己恐怕都早已饿死。

一时间,左右相邻陡然觉得陈洛似乎很厉害的样子,顿时成为县城的明星人物,宴饮狂欢不断。

在妓家青楼亦是有“典史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趣景,瞧得史特朗葛蠢蠢欲动,很想去试试罗老虎灌输的“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弄紫箫”的香艳想法。

但甭提暴揍地头蛇的两三事,陈洛的扬名自然是要有那背黑锅的倒霉蛋,曹柱臣这些时日就很是焦灼,嘴角燎泡,心头冒火,整治新娶小妾时亦没有往昔雄风。

“那陈洛当真有这番本事?青娘生养的麒麟儿啊。悔不当初!”曹柱臣在吕氏房中踱着步,心中恼恨不止。

吕氏脸蛋尖细,典型的瓜子脸,有美人体貌但下巴尖得过甚,正是典型的尖刻之貌。此时吕氏冷笑着:“怎么,还想上演父子相认?别忘你至今都未见过这便宜儿子一次,反倒是屡屡遣人迫害,更要挖人家娘亲的坟。就算与杀父夺妻之恨相比,也不过如此。”

曹柱臣很是惧内,何况曹氏兴盛多仰仗吕氏。他面露出些微狠色,摇摇头:“他早就更名陈洛,与我恩断义绝,现在更是当着乡里打我脸,糟蹋我们的家乡威望。我若是服软,百年曹氏的脸子往哪里搁?”

吕氏露出一丝欣赏:“官人若早这般果断,何必蜷缩米脂一隅,家父早愿为官人在大同府谋一官身。”

曹柱臣心中火热,却冷哼道:“我曹家经营米脂久矣,自有些压箱底的手段,好叫那小畜生知晓。吾必杀之……必杀之!”

“一番人伦悲剧啊。”米倪先涩然苦笑。

陈洛噙着微笑摇摇头:“我只问先生,有奸贼掳掠良家女,强占后生子,没有丝毫养育之恩,反倒虐杀孩童的母亲,更欲杀遗腹子。按大明律,当如何?”

“弑。”李航道冷笑道。

陈洛的表情顿时冷然:“既然如此,曹家当死。”

米倪先慌忙摆摆手:“毕竟是生你的啊……曹柱臣虽然道德败坏,但也并非奸贼……”

陈洛凛然大笑:“曹柱臣派遣的死士暗探已经蛰伏屋顶,有父亲做到这份上的?”

铁牛甩手将一松木凳掷到屋顶,顿时哗啦滚落一个黑衣刺客,手持黑色断刃,显然是涂抹着见血封喉的剧毒,警惕挥舞着震慑当场。

陈洛却是不以为意:“欲杀我者,我便杀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天下人皆知我是陈洛,与曹氏何干?我无父有母,虽然低贱,但我手中有刀,军中有炮,天下虽大谁敢反唇相讥?”

怨恨?没有。

最疏远的距离并非血海深仇或者刻意遗忘,而是擦肩而过时,彼此不过是路人的淡漠。

陈洛目前对明朝的观感从文雅说来是杀伐果断,粗鲁说来便是暴戾无道,因为陈洛已经看穿这时代的虚弱。

王二起义知县竟然装聋作哑,杨鹤掩耳盗铃地觉得明朝这等屌丝王朝能够学习宋朝那样招安,殊不知宋朝是华夏五千年最富庶的朝代,全球经济份额占到80%,万国朝贡。

后人总是骂《水浒》里的宋江&l;/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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