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上前去,手搭在轮椅上,推着卿泓进房。
“太子那边可有消息了?”轮椅上的少年凝着眉,淡声问道。
青衣眉头动了动,压下身子,在少年耳边耳语数句。
水蓝色衣衫的少年,神情复杂了一瞬,他扬手道:“太子那边派人盯着一有动静便同我汇报。”
“是。”青衣以为自家主子是更紧张太子那边了,毕竟最近没有风声,没有风吹草动是最可怕的……
前些日子的狸门之事,恐怕太子那方早有人着手去查了,只是他们的人还没有收到线报而已。
走了几步,将卿泓推过长廊离房门更近了些,猛然间青衣身影一滞。
主子真正紧张的……是华胥楼主再去狸门被太子的人抓住吧?……
“嗯?”轮椅上的少年因着轮椅突然停下,疑惑了下。
青衣回过神,将卿泓推进屋内,道:“主子……夜里您派人送给三皇子的东西,估摸着送到了……”
卿泓微颔首,顿了下道:“年关过了,三儿也将封王了……”
他似是轻叹了一声,眉目里的无奈更重了些。
他终究是没能给三儿更多的东西……
年关一过,他便是弱冠了,行了冠礼,便标示着他成为男子了。
二十年匆匆而去,他依旧在权利的漩涡之中徘徊……
于三儿,他不是一个称职的兄长……
卿泓示意青衣停下,自己转动着轮椅朝书案而去。
日后卿瀚为帝,也绝无他与三儿容身之处……
·
次日,城东荒郊竹林深处。
昨夜下了一夜淅淅沥沥的雨,今晨顾九起来的时候却见雨声停驻,暖阳初升。
一身黑衣的男子端着将熬好的药和煮好的粥,提着一桶热水朝着这处走来。
顾九就住在寡月隔壁,她晓得夜风是给寡月端药去了,于是径直的穿过院子朝厨房走去。
她想打些热水来,好好的敷一下她的小脸。
昨夜太过惊险,余惊未定,她现在都不感去回忆昨天……
“姑娘早。”聂霜朝她谦和的笑,“姑娘是来打热水的吧。”
他说着已取过一只铜盆,去灶上舀热水。
顾九接过他的热水,那少年又笑道:“姑娘洗了脸来端早膳吧。”
顾九点点头,端着铜盆往外头走。
她经过院子下意识地瞧了眼寡月的房间,见房中无什么声音,想是阴寡月在洗漱了……
她没有打扰,兀自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顾九认真的洗漱完后,因着天寒也抹了些面霜,才从房间里出来。
方一脚跨过门楹便听见隔壁房间里头的争执声,正疑惑着,就瞧见一身玄黑色衣袍的夜风拽着白衣少年从房中出来。
顾九眨巴了两下眼睛,有些不敢确定的又揉了揉……
确实是一只拽着另一只,这“拽”字也没有用错……
那黑衣的深凝着眉,抿着唇,动作粗鲁,固执强势……
那白衣的瘪着唇角,神情哀怨,一副无可奈何又嘟囔着唇,满脸的不愿意。
“由不得你了,给我出来晒太阳!锻炼身体。”夜风吼了一句。
那后头的却是凝了他一眼挣扎了下说道:“我要等九儿……”
阴寡月还没说完一偏头就瞧见站在不远处的顾九。
“九!……”
还没来的及唤上一声,就被夜风拽到一处木桩子前。
“你再不安分就将你绑在这木桩子前晒一天的太阳!”夜风冷声道,人已拉着寡月朝木桩子走去。
说风就雨,夜风还当真要将阴寡月绑在了木桩子上头,这不将寡月往哪木桩子上一抵,就开始弄绳子。
“你……”寡月凝着夜风,真心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可他大病初愈,又几日不曾活动了,手脚发软挣扎不得……瞧着朝他走来的顾九,寡月脸一红,有些不敢直视顾九的双眼。
“啊——”
寡月正失神的时候夜风将寡月的身子往下一压,这样他半蹲下去,趁着现在夜风才将他牢牢地固定在木桩子上头。
寡月蹲着身子,上半身被固定的死死的,起来不得。
夜风还时不时的对他揣上几脚……
“要想身子好,先练腰腿骨,座盘不稳,风都吹得倒你!”夜风眯着眼道,声音低沉却又带着玩味的笑。
座盘不稳?
寡月听着俊脸猛地一黑。
凝着寡月的神情,夜风唇角一勾凑上前去,轻声道:“阴家就你一脉了,这腰为肾之府,男人的肾……咳咳,你懂的,若是腰腿无力,怎么能造团子?”
夜风的话音将落,寡月阴沉的脸顿时黑红交杂起来……
夜风说他造不出团子……
寡月一咬牙,双腿踏地踏得更牢固了些儿。
“好好适应吧,明日就给你抽了木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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