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她是什么动机，张真也不会乘人之危。
他等着老妪自己拼凑成型，就像等待变形金刚，变成一个机器人。
张真看过变形金刚电影，但是变形的细节他始终搞不懂，那些机械原理是怎么运作的，现在他有机会看一个人，将自己的肢体拼凑变形，这是一件相当有趣味的事。
所以，他j看的津津有味。
老妪终于拼成型，歪歪斜斜的站了起来，她向张真走了过来。
纸人在张真怀里发抖，纸人太害怕了，他都忘记了自己已经不是人。
鬼还害怕鬼。
证明那个鬼很强。
“嗨。”老妪给张真打了个招呼，声音极其别扭，也极其难听，张真听着像是什么东西撕裂。
“嗨。”张真回应，他是一个有礼貌的人，有素质的人，当然要回应。
“欢迎。”老妪说，倘若普通人，就被这两个字吓死了，——尼玛还欢迎，就是请我也不来啊。
“不用客气。”张真说，他想找一个陌生人聊天，现在终于有一个人可以说话了，所以张真很高兴，很开心。
“好久没有人来了，你要不要喝点水？”老妪问。
喝水，很多老人都喜欢让客人喝水，因为她们不认可别的饮料，认为那些饮料虽然口感好，但总是不纯正。
但是，这样毛发开始掉落的干尸一样的老妪，倒的水谁敢喝？
“不用了，谢谢。”张真客气应对。
“你的亲人呢？”张真问，“他们为什么不来看你？”张真指的是费英男。
“我没有亲人了，就是有一个孙子，但是他不成事，说那些干嘛，既然你来了，就陪我聊聊天。”老妪说。
张真一听这个就心里很膈应，聊天就好，最好别在聊天前面缀上“陪我”两个字，这样显得多么恐怖。
“你孙子真是一个不孝顺的人，这么久他也不来看看你。”张真说。
老妪走到张真两米远的地方，停住了，她歪着头，直直的看着张真，用撕裂的声音说：“不说他了，说说你吧。”
“不，我还是以为说说他比较好，我就是来找他的。”张真说。
老妪的头低沉了一下，整个身子也缩了一下，说：“他是不是又犯事了？”
“没错，这一次是大事。”张真说。
“大事？”老妪问。
“打死人了。”张真说。
老妪的身子咯吱响了一声，像是要散了，“打死人了？要赔钱吗？”
难道他们家里就以为打死人赔钱就了事吗？
“你以为打死人赔钱就能解决？”张真问。
“这次要很多吗？”老妪问。
张真总算有明白了，费英男变成现在这样，绝对和他收到的家庭教育有关系。
“这次要偿命的。”张真说。
老妪听说要偿命，咯吱咯吱两声响，她彻底散了，萎靡在地上。
“喂。”张真喊了一声。
老妪在地上抬起头，问：“你是警察吗？”
“不是。”张真说。
咯吱咯吱，老妪又从地上爬起来，他瘫倒的地方顿时落了一层毛发和一些渣渣，很恐怖的样子。
“你不是警察？”老妪重新又问了一遍。
“不是。”张真郑重的回答。
“那你管什么事？”老妪语气开始强硬。
“这么说，你孙子以前也打死过人？”张真问。
“你管呢。”老妪语气更加强硬。
“你有这样的孙子，也活该你变成这样。”张真说。
“要你管。”老妪开始用强硬的态度。
“他不回来看你，你是罪有应得。”张真说。
“你……”老妪有些生气，当人面说人家罪有应得，换谁也生气。
“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七年前，这里是一个地下赌场吧？”张真问。
“嗯。”老妪点头承认。
“这是违法的，你不知道吗？”张真问。
“我知道。”老妪点头。
“他干赌场你不管，甚至你还给他看场子。”张真说。
他并不知道姥爷曾经给费英男看过场子，不过，他这样溺爱他的孙子，想必也会做一些为虎作伥的事，所以，大胆猜测，。
老妪沉默不语。
张真知道说到了老妪的心里，继续说道：“都是你的错，你知不知道，是你害了他，这一切的祸根都在你身上。”
老妪颤抖起来，像是很冷的样子，说：“不是我，不是我，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不是你的错，是你纵容他，他才会这样，是你溺爱他，他才会为所欲为，是你不懂得关爱他，他才会不懂关爱别人，你一手把他带成这样，等于说是你间接杀人了。”张真说。
“你在胡说。”老妪暴怒的举起双臂，像是要扑过来似的。
张真心里默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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