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很晚,白天中发生的事必须在脑子里过一遍才能安然入眠。她的一个回眸、一个颦笑、一个下意识的动作都被谢冰城记录下来。第一次,谢冰城知道自己并不笨,他的记忆原来很好。
以前不修边幅、穿戴邋遢经常被奶奶骂作“熊孩子”的谢冰城开始变得稳重成熟,衣服虽然仍旧是一些旧衣服但是洗的很干净,叠得很整齐。
注意观察老师的衣着,谢冰城也知道了什么是搭配。凉鞋和长裤穿起来不好看,学校发的西服小褂和脚上的球鞋短裤穿在一起真的很难看。
白袜子慢慢的出现在了谢冰城的球鞋里,袜套总是提的很高,有事没事总是把鞋带系上一两遍,当然一定要把白色露出来。每一天晚上这双袜子总会洗的白上加白,留着明天的登场,至于球鞋里的两三个洞,这些都不是问题。
偶尔课外的时候在厕所里洗手,谢冰城会透过水光看到水中的自己,用手加一点水把头发抹的匀称发亮。
腰间穿自堂兄的衬衣长底子,也不会在外面招摇,而是被一根来自爸爸的皮带束缚在长裤里面。
然后,课外的十分钟,谢冰城总是会找一个最好的角度,忧郁深沉的望着天空上的那片云,做个安静的美男子,他像个明星表演孤独。
上课的时候,谢冰城也会积极的询问同桌那些根本不懂的枯燥问题,或者借来课堂笔记,认真工整的抄写在自己的本子上。
放学后,谢冰城总会最后一个走,把门窗关上。其实,他是把她的课桌板凳擦一遍。
一年又一年,春暖花又开。老师在课堂上说谢冰城进步了、谢冰城笑笑不出声,小心的观察着她的反应。
比今天这个日子迟了一点的那一天,这个单相思的故事在难过中悄悄的单方面结束。三年同窗结束日,天南地北人已非。
谢冰城就像歌里面唱的那样,没有勇气,不敢说出口。只是听说她到了申城读书,而自己来到了榕城打工。
车里的人渐渐的多了,声音变得嘈杂,谢冰城也不敢抬头。
时间还有一点,他把其中一份专辑打开。盒子里的唱片左黑右红、十五首歌名按照一定的顺序排列,蝇头小字,笔力虬劲。
手指轻轻地从唱片上方拂过,似挨非挨,或许手掌和唱片之间只隔了雨丝那么大的间隔。他的心中有股自豪和期待,这应该是谢冰城自己掏钱买的第一份专辑。
小时候家里并不富裕,谢冰城也没有零花钱可以买自己喜欢的唱片。长大后,离家打工,兜里也有一些闲钱,却又没有了时间。
而且买了唱片谢冰城也没有地方可以放音乐。宿舍里想要有台留声机除非进入传说中的乌托邦时代。老家里倒是有一台老旧的留声机,可是自从奶奶去世后谢冰城已经好久没有回去过了。
听奶奶说,那台留声机他妈妈的嫁妆之一。它绝对比谢冰城的年龄大可是一点不显老态。岁月的痕迹只让它更显雍华。
曾经有个下乡商人想要出高价买这台留声机,当时手头紧张的奶奶想要把他卖了缓解一下生活的紧张,最后关头谢冰城拒绝了。它不仅陪伴着谢冰城长大,更是妈妈留给她的不多的记忆之一。
谢冰城打开包装盒却没有注意到在他不远处有个女孩一直偷偷的看着他,更准确的说是他手中的包装盒。
女孩坐在角落里,皮肤嫩白,橘黄暖色长发,宽大白衬衣,贴身热裤下露出一双修长性感的美腿。她的怀中也抱着几份盒子。
女孩看着谢冰城,想要说话,又有些不好意思。
车停了,谢冰城到站了,起身准备下车。
女孩攥紧拳头给自己打气,也追了下去。
“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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